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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坊四座公園之一,就在丁府后面,四季如春,種植著名貴的花草、樹木,正值百花盛開時,各種花香混合在一起,不僅不讓人厭惡,反而形成獨特的味道,讓人多聞上兩口。
中心處。
倆人隔著十步對視,張元嘯守在外面,以靈魂之力布下結界,不讓人靠近,再防止偷聽。
張榮華緊繃的臉,威嚴消失,換上笑意,執晚輩禮:“見過丁爺爺!”
黑袍人正是丁齊,被發現時,就知道瞞不過去,眼前的小家伙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在這樣的人面前想要隱藏,比登天還要困難。
手掌抬起,摘下頭罩,取下面巾,露出一張蒼老的臉,眼睛鋒利,直視人心,又帶著巨大的威壓。
慈藹一笑,大步流星走了上去,拍拍張榮華的肩膀:“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可見對他的滿意。
退開一步,正色說道。
“國和家無法兼顧,老夫常年在外無法返回,缺乏對常青管教,以至于讓他誤入歧途,整日泡在勾欄,雖說有他的身體緣故,想讓他盡情放縱,不帶著任何遺憾而走,但更多的是失責,沒有盡到爺爺的責任,更對不起秀兒夫婦!”
面色失落,繼續說道。
“這邊的情況,一直在監視中,奈何有心無力,空有一身力氣,卻沒地方使,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常青運氣不錯,遇見了你,不僅治好他的經脈羸弱,還幫其走上正軌,如今更是封北城侯,貴為兵部侍中,還能娶霍家那小子的女兒,這是大恩,比天還重,請受老夫一拜!”
鄭重行禮,一彎到底。
“使不得!”張榮華疾步上前,扶著丁齊不讓他行禮。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丁齊身上傳來,不傷害自己,除非暴露修為,不然單憑宗師境八重不夠看。
急忙讓開身體,沒接受!
面露苦澀。
“丁爺爺您這是何必呢?他待我如親人,各種靈藥、寶物,接二連三的給我,正如您剛才所言,您不在京城,作為他哥,有責任、有義務照顧他,扛起身上的責任。”
丁齊搖頭:“常青給你的,遠不止你給他的百分之一!”
張榮華道:“親人之間用得著這么講究?”
四目相對,不摻和任何利益笑了。
張榮華問道:“您不打算見他?”
“不了。”丁齊搖頭。
“老夫這次回來,陛下破例,見過以后就得趕回去,霍家那邊已經去過,小女娃不錯,不計較常青以前的事,對他來講,屬于高攀了,與其見面傷心離別,心生不舍,還不如不見。”
張榮華再問:“您是太初魔神?”
丁齊望著周圍的結界,贊道:“武道和魂師雙休,還達到如此高的境界,你這個執劍人不錯。”
接著說道。
“旁人不配知道,你可以,一身份夠,二是丁家的恩人,就算不說想來也猜到了一點。”
鄭重的點點頭。
“太初魔神副龍頭,總攬商朝一切事物!”
張榮華道:“果然。”
丁齊手掌在腰間的須彌袋上一拍,取出三件鎏金色玉盒,將其中一件遞了過去:“這是專門給你的。”
長輩賜不敢辭。
張榮華沒有拒絕,看也沒看,直接收了起來:“謝謝丁爺爺!”
丁齊很滿意,小家伙不做作,很對自己的性子。
再將另外兩件玉盒遞了過去。
“以你的名義,轉交給常青。”
“好!”張榮華應下,鄭重的接過。
丁齊認真的說道:“丁家和張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張榮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無論何時,無論局勢如何變化,丁爺爺始終堅定不移站在自己這邊。
有些話不需要講太多。
“您放心!有我在,無論局勢如何變化,兩家始終穩如泰山,沒人能傷到我們。”
丁齊認真提醒:“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謀劃好了再做,不要小看任何人。”
“晚輩明白!”
“商朝現在的局勢很復雜,一刻離不開老夫坐鎮,先回去了!”
“您保重!”
張榮華打了個手勢,讓張元嘯收起結界,丁齊轉身離開,幾個閃動之間消失在夜色中,像是從未出現過。
張元嘯這時趕來,繼續站在身后。
張榮華想的很多,從最后這句話推斷,丁齊應該察覺到了什么,他是太初魔神在商朝的負責人,勢力之大,眼線之多,遍及商朝每一個角落,光明在那邊建立分舵,就算再小心,難免也會被人發現。
還有一點,那里是元始魔神的大本營。
假設發現光明存在,他暗中出手幫忙抹除痕跡,躲避元始魔神查看,讓他們發現不到,如果是這樣,又如何發現自己和光明之間的聯絡?
就算他暗中派人監視丁易和自己,除了知道丁易的情況,不可能知道自己,更不知道光明叫什么。
真有,也是上次前往商朝京城,圍殺太保傅齊、攻擊皇宮,讓他察覺到了什么。
仔細思索。
當時發生的情況,如走馬觀花,一一在腦中回憶一遍。
半響,得出一個結論。
丁齊并不知道,最后這句話,應該提醒自己在接下來復雜的局勢中,小心皇后、三公等人的反撲。
如此才放心。
但張榮華做事滴水不漏,考慮的事也很全面,吩咐道:“你回去一趟,告訴鄭青魚,讓她轉告鄭逸,光明在商朝的分舵,啟用第二套聯絡方式,抹除現有痕跡。”
“是!”張元嘯應道。
將朱雀坊府邸地址告訴他。
后者一閃,迅速消失。
沒有急著回丁府,站在院中,思索著整個計劃,完善其中不足。
太子這次叫自己過去,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為了紀雪煙的事,暗中準備多時,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此事,就算沒有白天的事,自己也會借著丁易這次大婚,所有人齊聚得到肯定答復,才能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說句難聽點的,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搞不好就抄家滅族。
張榮華要為自己、家人和追隨他的人負責,不容出現一點閃失。
接連三遍,確保沒有一點遺漏,提著的心才放下。
與陳有才等人攤牌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裴叔,他的態度很關鍵,解決好他們的事,接下來是爹娘、紀雪煙和石伯。
都是計劃中的一環,無論是哪點都不能出錯。
等那一天到來,老夫子生氣是難免的,但有辦法解決,楊紅靈也是,以自己的能力,絕對能完美化解這一切。
她和紀雪煙是不可分開的一部分,這是底線!
回到府中。
在丁易房間外面停下,里面亮著燈光,還未休息。
冬冬!
張榮華敲響房門:“睡了嗎?”
伊呀!
房門打開,丁易笑道:“哥,還沒有休息?”
雖然在笑,從這雙眼中看到了隱藏的失落。
張榮華拍拍他的肩膀:“不請我進去坐坐?”
丁易讓開身體,等哥進來,關上房門,倆人在大廳坐下,拿著茶壺倒了兩杯茶,將一杯遞了過去:“哥,有事?”
手掌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兩件鎏金色玉盒遞了過去。
張榮華道:“打開看看。”
上面各貼著一張封靈符。
丁易笑道:“新婚大禮?”
張榮華神秘一笑沒有說話,隱藏再好,還是無法瞞過自己的眼睛,明日大婚,爺爺沒有回來,作為孫兒,在外人面前需要隱藏,將這份偽裝藏于心里,但在自己面前,本能放松,將這份情感流露出來。
丁易好奇,帶著期待,訂婚的時候,哥贈送的禮物太貴重了,連光陰車攆都贈送,如今拿出來的兩件禮物,想來也不平凡。
手掌伸出,拿著一個玉盒,揭下封靈符,打開盒子,露出一塊留音石,還沒有往丁齊身上想,畢竟爺爺離開這么多年,從未見面、也沒有讓人傳話,東西又出自哥的手。
打趣道:“哥,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還玩這套?”
張榮華猜到了,里面應該是丁齊想對孫兒說的話。
將它拿了起來。
丁易輸入一點內力進去,畫面顯示,出現在面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烙印在靈魂深處,就算是化成灰都能記得,望著這張蒼老的臉,肩膀無聲抽動,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丁齊的聲音響起:“爺爺若是猜的沒錯,此時你應該哭了吧!”
丁易死死的咬著牙齒,磨的“滋滋”響。
張榮華隨手一揮,在房間中布下一座結界:“哭吧!”
多年如一日,無依無靠,無論面對什么,都要自己抗下,萬家燈火時,別人都在團聚,訴說著思念,而他只有自己,那種孤獨和落寂,遠比刀鋒還要鋒利,帶來的痛苦更大,無數次躲在黑暗中哭泣。
心里防線被擊潰,再也忍不住,丁易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像個無助的孩子,很兇、也很勐,好比暴雨一樣,豆大的淚水傾斜出來,打濕臉頰,滴落在胸口的衣衫上。
丁齊猜到了,特意留了一點時間,讓孫兒發泄,好一會,時間算的很準,見丁易停下,才繼續說道:“爺爺對不起你!但別無選擇,國和家,兩者無法全顧,沒有國哪來的家,不奢求你理解,只希望你健康、平安,再多生幾個大胖小子,一家幸福美滿,享受丁家的榮耀與權勢,其它的交給爺爺,扛下所有,負重前行!”
“爺爺!”
丁齊并沒有說完:“明日成親過后,別忘記帶著玲兒去皇陵,祭拜秀兒他們,你爹泉下有知,知道你有如今的成就,一定很高興。”
畫面逐漸消失,柔和、慈祥的臉不見。
唰的一下!
丁易急忙望了過來,張榮華知道他要問什么,指著剩下的玉盒:“先看,待會再說。”
“嗯。”丁易鄭重的點點頭。
鄭重的收好這塊留音石,拿著另一個玉盒將之打開。
里面放著一件須彌袋。
取出里面的東西,一套金色戰甲、還有一封信,沒有急著看它,先從信開始,拆開封口,取出信件看了起來。
上面寫著:
這套戰甲叫“天寶戰神鎧”,頂尖靈寶,一共四件,甲胃、披風、靴子和頭盔,合起來的威能無雙,爺爺希望你最好不要穿上它,但有些事無法避免,你畢竟是丁家的人,丁家是將門世家,雖說你現在是兵部侍中,但難免有一天調任軍中、亦或者走上戰場,真有那么一天,戰死不可怕,但不能丟了男兒血性!
看完。
丁易將信遞了過去,沒有打開房門沖出去,他知道,這個時候爺爺一定走了。
看完。
張榮華將信遞了過去,丁爺爺用心良苦,一心為國、為大夏默默付出,獨自扛下所有,這封信和留音石,代表著他對孫兒的思念和無盡關心。
丁易迫不及待的問道:“爺爺剛才來過?”
張榮華認真的點點頭:“剛走!”
“為什么不見我?”
“怕傷心,見不如不見!來這里之前,丁爺爺去了一趟霍家,遠遠的見過霍玲,對她很滿意。”
丁易苦澀,但心底的失落一掃而空:“爺爺究竟在做什么?”
現在可以讓他知道。
張榮華提醒:“聽在耳中,爛在心里。”
“我明白!”
“太初魔神副龍頭,主管商朝一切事物。”
“難怪!”丁易懂了。
再問。
“爺爺沒給你禮物?”
“給了。”張榮華笑道。
取出同樣的玉盒,貼著封靈符。
丁易笑了:“這才對嘛!要是沒給才說不過去。”
猴急。
“快點打開看看。”
“好!”張榮華笑著應下。
也很好奇,里面放著的是什么。
揭下封靈符,打開玉盒,放著一件須彌袋,拿著它取出里面的東西,一封信、一件令牌。
望著這塊令牌,倆人臉色同時一變,凝重、嚴肅。
半個成人巴掌大,呈黑金色,正面刻畫著一頭五爪黑龍,與大夏黑龍戰旗刻畫的圖桉一模一樣,凋刻著兩個古喙小字“丁齊”,后面則是四個小字“太初魔神”。
正是丁齊的身份象征!
放下令牌,拆開信件,認真看了起來。
內容如下:
持有太初令,可以調動太初魔神,但只能調動一次,一次過后它將作廢!
以下是太初魔神在京城、大夏各地的聯絡方式,很復雜、內容也多。
張榮華面色凝重,沒想到丁齊居然送給自己一份潑天大禮,結合之前所言,毫無保留的信任,徹底將丁家安危交在自己手上,難道臨走時提醒,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明白信中的含義!
太初令并不是只能動用一次,落在外人手中,還瞞著夏皇,只要動用事后陛下就會知道,屆時便會被收回,丁齊也將被調回來、或者免職,甚至更大的麻煩。
如果用,必須要保證后手,對得起他、丁家、還有跟隨的人,解決所有問題。
但好處巨大,就算只能指揮太初魔神一次,以他們的龐大,足以解決大多數麻煩!
將信遞了過去。
丁易匆匆一掃,看完爺爺的話,便還了回來,沒有再往下面看,那不是自己能看的。
“哥,爺爺是否知道什么?”
指的是之前他們密謀的事。
“不知道!”張榮華搖頭。
這一點很肯定。
“朝中局勢復雜,到了關鍵時,丁爺爺怕我們扛不住皇后、三公他們,才會將這件東西送來。”
記住信上太初魔神的聯絡方式、據點等,勐地一捏,將它捏成粉末直接消散。
丁易道:“難為爺爺了!”
“真的很不容易!”張榮華贊同。
丁齊一生為大夏付出,臨到頭來,為了小輩破例做對不起夏皇的事,這份情很大。
剛才就想問,但不方便。
丁易道:“霍家呢?”
張榮華正色說道:“明日接親,我與霍守國談,如何選擇看他們自己。”
“哥,此事交給我如何?等成親以后,我和玲兒回門,借此機會與岳父他們詳談,不行你再出面。”
“好!”張榮華應下。
丁易保證:“我知道此事的重要性,絕對不會走漏風聲,若有人敢踩著我們上位,別怪丁某對不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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