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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的聲音很微弱，但依然很平靜，絲毫沒有對死亡的畏懼。

    牧塵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大半。

    生命只有失去生存的欲望才會選擇死亡。

    “如果這是您的決定，我尊重您！”

    牧塵低下了頭，他不會勸阻什么，死亡對于老婦人來說可能也是一種解脫。

    “你是個好孩子，相信我，死亡不是歸途，這是另一段開始。”

    這番話讓牧塵心生疑惑，他忽然覺得老婦人并不是因為放棄了對生的欲望才選擇死亡的。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啊！”

    老婦人摸了摸牧塵的腦袋，就像一個長輩對自己的子嗣。

    牧塵看著老婦人，腦袋里閃過了一道靈光。

    帝虛秘境乃是大帝坐化之地，但是整座秘境都沒有大帝的尸身。

    難道說……

    老婦人似乎看出了牧塵的想法，笑道：“你想的沒錯，在初始之地里死去的生命，將會進入輪回。”

    “輪回轉(zhuǎn)世？”

    牧塵面帶驚容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老婦人強提起了一點精神，對牧塵說道：

    “不錯，這個世界大部分的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只有少部分的靈魂才能進入輪回之中，但也會失去所有的記憶，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自己了，每一次輪回都是如此。”

    “但是在初始之地死亡的人，可以將自己的一絲執(zhí)念永遠保留下來，在以后的所有輪回中都留存這一世的一絲痕跡。”

    她的聲音又開始變的虛弱，眼神也變的空虛。

    “這上萬年來，我曾無數(shù)次走入這初始之地，但都沒有勇氣在這里死去……因為我很害怕。”

    “我害怕如果我失去了所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后，下一世還能否再和他相遇，相遇了是否還會再認出他……”

    兩行濁淚從她的眼中流下，這是牧塵第一次看見老婦人的悲傷情緒。

    老婦人很愛笑，笑到讓皺紋都縮成一團還在笑。

    一個活了數(shù)萬年的人，情感就算不會泯滅，卻還能保留多少。

    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才能讓她在萬年之后依然不愿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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