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黃貓轉頭“呼嚕”了兩聲,好像是說,“今天這個小老鼠是我抓的,不是我撿的”。 清晨,林海媚去摘了桑葉回來。 路過橋邊的那棵石榴時,一個個碩大的果實,藏著暗紅色,在小小的榴葉間閃爍。 林海媚的眼中,閃過的是五月石榴花開時的盛景。火紅的花瓣,張揚地在葉間枝頭上炫耀!永遠落在記憶中,成了抺不去的五月繁花。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時見子初成”,古人對石榴的描寫,總是有“畫龍點睛”的驚喜,林海媚覺得,“明”和“成”都用得很好,恰當地表達了花艷和果熟之意。 喂蠶,弄蠶,掃蠶沙是每天的必修課。 “蠶寶寶,長大了。現在成了白條條”,林海媚拿著一條又白又大的蠶,單獨在一匹桑葉上獨食。她想觀察一下大蠶吃桑葉的形態。 “白身黑嘴沙沙咬,綠葉成彎不見桑”,林海媚看著蠶吃桑葉之快,大為驚嘆!一個轉身的功夫,咬去了一個月牙。再回來時,只剩桑葉的經脈軟軟地臥在篾板上。 “不以弱小而不為”,這和螞蟻搬食多像呀,都是一點點的開始,最后成巨象之意! “二丫,下來吃飯了”,揚桂花在樓下高喊,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來了,你們先吃”,林海媚掃著蠶沙,厚厚的,密密的蠶沙,散發出一股植物的潮悶味。“蠶吃進去的是桑葉,拉出來的是蠶沙。難道蠶是吃桑葉汁長大的”,看著一團蠶沙,林海媚很迷惑。“當它們長得晶瑩剔透時,吐出來的又是蠶絲”, 林海媚看著日漸晶瑩的蠶身,她真的不相信它們的嘴里會吐出絲。 “這是用它們的身體化成絲的嗎” ? “春蠶到死絲方盡”,春蠶并沒死,它是冬眠,把自己裹在絲織的蠶果中,等著來年的化蛹成蝶。 “二姐,快點下來,等下我們去趕場,去爸爸那里”,林海媚收拾干凈樓面,幾乎是跑著下樓的。 秋天的早晨,清風飛揚。樹葉輕輕搖擺著愜意,陽光透過樹影,草叢,灌木叢上的斑駁,成了如水面蕩漾的波紋。 “二姐,好涼快喲!我小時候一個人都不敢走這條路,總是麻背背的”,林詩芹走在前面,枝荗葉盛的林間小路涼嗖嗖的,偶爾落下的光斑在地面上靜靜地躺著,并無走開讓路之意。只有用腳踩在上面,它才迅速跳在你的腳上,走了幾步,它又不知跳哪里去了。 “我也是,我就小聲哼歌壯膽,偶爾草叢里的響聲,也會驚得一身冷汗”,林海媚回憶每天的月掛天邊,風高黑黢的清晨,一個人走在這寂靜得害怕的林間小路。三年的初中生涯,硬是被一個害怕走夜路的小姑娘走了下來。 “我那時每天早上四點多起來,煮豬食,同時煮一大家人的早飯”,林海媚回憶過去,很為自己的勇敢而感到驕傲。 “詩芹,你知道我吃了早飯后,還有多早嗎?”,林海媚期待妹妹回答。 “我不知道,我還在讀小學吧。反正每天早晨我們起床時,你已經走了。豬食煮好了,早飯也煮好了”,林詩芹很為二姐的能干而贊嘆! “你不知道,我從出門時就感到害怕。月光照在路上也不是很明亮,有時遇到房屋或樹木遮住了,又看不見路。但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就這里”,林海媚停了下來,用手指了指田里面。 “上面那地里面有幾座墳墓,每次走在這里我就跑。反正是下坡路,跟跑差不多。幾分鐘時間,我就跑到了洞子口”,林海媚看著眼前高低不一,并不是很好走的下坡路。 她站在那里,仿佛再次看見自己愴惶下跳,落荒而逃的背影。 “這個路白天都不好走,有的地方遮得就過不了身”,林詩芹正小心奕奕地走在一個下落的高坎上。 姐妹倆來到洞子口。只是如今的洞子囗變了模樣。 原先有個榨房,整個大隊的人都在這里榨油吃。還有藥房,小商店。那時像個三合院,都是土墻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