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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賤人別是跟著野男人跑了吧？」袁母開口就給兒子戴了頂綠帽子。「最近你一出門，她就翻著借口跟著出門。你說說，她外頭是不是養野男人了？」

    袁灝心口也跟手腳一塊兒冰涼。

    「娘——」他聲音發顫，「你怎么不早說？」

    袁母氣得跳腳：「真看不出來啊，這個小賤人心思陰沉，我早說了她不是個正經東西你還護著她——」

    「娘！」袁灝一屁股坐椅子上，大聲道，「越嵐不可能找野男人。她一定是發現我和萍萍的事情了！」

    袁母大吃一驚：「怎么會？咱們全家瞞得好好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勐拍大腿，「你是說她跟著你出門是在——跟蹤你？」

    袁灝臉白如紙：「娘。要是真讓她發現我和萍萍的事，那可怎么辦？」

    袁母冷笑：「怎么辦？你遲早跟她離婚的，早知道早離婚唄！」

    袁灝捂著腦袋不吱聲。一年多前他在鎮上飯店認識了服務員崔萍萍，沒能抵得住溫柔鄉的誘惑。但又舍不得家里的老婆孩子。說實話，萍萍哪兒都比不上越嵐，即沒她漂亮也沒她能干，可誰讓她懷上了呢？他們偷偷的做了b超，都說是男孩。他打定主意，要是生下來是個閨女，孩子送人，花點錢打發走萍萍。如果真是個兒子，就只能委屈越嵐了。不過他一定會安置好越嵐母女不讓她們受苦的。

    沒想到越嵐敏感至此，不知從哪發現了自己的破綻，不吵不鬧，直接帶著孩子跑了。這才是最讓他心驚肉跳的，越嵐性子剛烈，嘴巴又利索，在家里連他媽都要讓著幾分，天曉得她會做出什么事來？

    「娘。離婚哪那么簡單？」他吐口氣，「我倆個大舅子可都不是好惹的。」

    袁母想到越山的強壯和越峰的混賬，皺眉道：「怕什么！她有兄弟你沒有？叫上老大老二老三全家子，大不了打一架誰怕誰？她一個生不出兒子的母雞還有理啦？他們要真敢找上門來，看我怎么罵得他們臊得臉皮子都撿不起來！」

    八年婆媳相處積累的怨氣早就化成了滿腹的怨毒。蕭越嵐不就仗著年輕美貌，小兒子喜歡她，又能伺候好果樹給家里賺錢，她才不得不忍著她霸占了袁灝嘛。自從計劃生育的事兒落地，她就存著心思挑拔小兒子跟她鬧離婚了：你總不能沒個香火留下來呀。若珍？一個丫頭片子算什么東西？兒子才是根本！

    袁灝被老娘嘮叨得多了，早就對沒兒子的事有些介意的他也忍不下去了，近兩年逼著越嵐二胎。寧愿荒廢了果園也要做支超生游擊隊生個兒子。越嵐沒少和他吵架。好好的日子不過跟國家政策作對，生不出兒子她是不是不能回家就在外頭呆一輩子？

    袁母幫襯：「該！生不出兒子你還有啥臉面呆家里？什么時候生出兒子你什么時候才能進家門！」

    越嵐可不是好欺負的，指著丈夫大罵：「過不下去就離婚。你再找個愿意給你生兒子的過日子去。我不稀罕。」

    袁灝有點嚇著了。他是了解媳婦的，越嵐說得出做得到。何況真要因為生不出兒子離婚，這個名聲傳出去，他也甭想找個比越嵐更好的媳婦了。說不定只能找那些個寡婦或是殘疾——袁灝母子的逼生大計半道崩沮。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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