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有點像我的云海大陣,不過又更加的高深,連我也無法探查到這菩提界在哪里。小和尚,告訴我你師父叫什么,待會兒免得誤殺了。” 渡世和尚回答道:“小僧師傅修為只有筑基,早已圓寂。” “那你有沒有在乎的人?” “道長手下無冤魂,既然如此,小僧無話可說。” 李長生看著這個鉆牛角尖的小和尚,能看出他的佛心已經有點破了,距離走火入魔恐怕只有一步之遙。 他嘆了口氣,道:“小孩子就是這樣,特別容易鉆牛角尖,就像我當年一般。渡世小和尚,修行一途每個人都是獨行者,我幫不了伱,但有一句話可以贈予你。” “無善無惡性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善惡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劃分,更沒有一條絕對的標準。有時殺人就是救人,有時救人又是殺人。 李長生活了三千多年,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漫長的歲月并為讓他迷失,也并未讓他蒙塵,反而讓他越發通透。 他這一路來踏平了無數的寺廟,可從不認為佛門全是惡人,佛法全是歪理。藏污納垢的事情道門也不是沒有,只是沒有佛門如此大規模。加上類似上清宮這種玄門正統不支持,一些散修或撈偏門的修士搞的道觀,自然比不上有萬佛山支持的寺廟。 佛門這數百年來走了歪路,被香火迷了眼。想享受天下的供奉,卻又不想承擔責任。 錯的是人,而不是佛。 可惜這幾百歲的小和尚涉世未深,經歷的太少,顯然看不清。哪怕有佛心,沒有歲月的積累,沒有見過世間紅塵,也只是一個擺設。 人不可能生而知之。 想起來曾經的雪夜也是如此,剛剛遇到她時就是一把劍,說是修行更像是磨劍。如此下來注定走了歪路,無法找到自己的道,最終淪為天劍的傀儡。 后來她找到了自己的道。 這也是為何那么多任劍主,唯獨雪夜能橫壓天下,鋒芒直逼開山祖師天劍道人。 渡世和尚愣在原地,嘴里泥喃著剛才那句話,眼中透露出一絲清明。 李長生沒有再理會他,騰空而行,站在萬丈高空之上,一覽眾山小。 “貧道李長生,今日來此踏平靈山。” 聲音蕩開千里之地,將那悠遠的鐘聲壓下。伴隨而來的威壓向著這萬佛山傾壓而下,所有在寺廟中修行的僧侶只感覺心頭一沉。 “何方妖孽,竟敢在佛門圣地放肆。” 虛空中一尊萬萬丈巨佛拔地而起,盤坐的蓮花如山脈般巨大,一雙手伸出可橫跨萬里,微微睜開的雙目宛如日月。 化神巔峰的佛像,也難怪佛門對香火如此執著。哪怕是佛門上清宮這種大門大派,也沒辦法保證每一時期都有化神巔峰。 能保證化神大能不斷就已經是非常了得的了。 但也只是區區化神而已。 一掌拍出,猶如一方小世界落下,遮天蓋日的手掌必無可避。 李長生怡然不懼,抬手間腳下的山林中一根樹枝飛竄而上,落入手中。樹枝曲折,分叉,掛著幾片枯葉。 此時佛掌已經將他完全蓋住,陰影籠罩方圓數十里。 而他依舊不慌不忙地拂去樹枝上的分叉,讓其勉強變得筆直。 微微抬頭望向前方,眼里寒芒閃過,一道劍意油然而生,無與倫比的劍意沖天而起,破開了那浩如煙海的佛意。 天之至私,天地俯首。 劍起天至,劍落天傾。 錚! 一道白光閃過,宛如一輪殘月落下。遮天蔽日的佛掌寸寸崩裂,在這道劍光面前如泡影般脆弱,無法蓋住,無法抵擋。 巨佛被斬落一掌,宛如山脈般的手掌化為泡影。 道人臨空而立,手里捏著樹枝,眼簾低垂的望著面前的佛陀。明明雙方的體積差距極大,道人在佛陀面前連螞蟻都算不上,可不知為何一切都顛倒過來。 佛陀在這神秘道人面前連螞蟻都算不上。 為何會這般?! 這是太上無極劍意? 靈山無數僧侶驚恐地望著道人,回想起了近千年前的恐懼,那一天劍仙入靈山,以無敵之勢威壓眾佛。 而今天又一個領悟太上無極劍意的人來到了靈山,這一次連天劍都沒有帶來。 “空有其表。” 李長生指尖滑過樹枝,絲毫沒有將面前的巨佛放在眼里。 為何說區區化神,因為這個巨佛空有境界,自然比不上貨真價實的化神。影響斗法實力的因素有很多,修行界普遍認為其一境界,其二法寶道法,其三技藝經驗。 這三個標準并沒有錯,大部分情況都適用。但到了化神卻不一樣,化神講究的是道,是對道的領悟。 最直觀的就是所修神通,神通近乎于道,能夠非常明確表現出修士的水準。 “阿彌陀佛。” 巨佛念叨一聲,緊接著天地悸動,浩如煙海的香火攜滔天佛意,萬千佛掌拍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