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因著臨近中秋,又沒有尸體下葬,袁明哲的喪事辦得十分簡單。 出殯之后,袁至誠一紙休書摔在了王鶯兒的面前。 「帶著你兒子,滾出袁府。」 「袁至誠,你好狠的心啊!我在袁家數十年,沒有功勞亦有苦勞,你就這么對我嗎!況且,我的翊兒初入朝堂,仕途坦蕩,你這父親的竟要與他斷絕關系!這不是害了他嗎!」 「阿娘,父親還在氣頭上,我們先走吧。」 袁書翊扶著王鶯兒的肩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翊兒,你瞧見了嗎?你父親他心里只有你那個不中用的大哥!為娘的命苦啊,自從嫁進了袁府就被那孽子喊作賤婦,日日作賤凌辱,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我兒入仕,結發之夫卻要與我恩斷義絕,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王鶯兒哭得傷心欲絕,若換做平時,袁至誠早就心疼地哄她了。 可此時此刻,不論王鶯兒哭得有多傷心,袁至誠都始終冷著一張臉。 「夠了!」 袁至誠一聲怒喝,王鶯兒哀嚎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不想再聽見你的聲音,快去收拾好你的東西,滾出去!」 「父親,您怎能這樣接二連三地傷阿娘的心呢?」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們要是再不走,我便讓人把你們打出去!到時候讓全京城的人看了笑話,你們可別后悔!」 「父親。」 「翊兒!別再說了,你父親是鐵了心了,他不會聽的,我們走!」 王鶯兒拉住了袁書翊的手。 她知道從前都是袁至誠讓著她哄著她,可今日她都快把肺哭出來了,袁至誠依然不為所動。 這說明袁至誠的心里已經沒有她了。 既然這樣,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袁至誠,今日是你攆我們走的,往后你可別求著我們回來。」 「哼,當初是我瞎了心才會把你們迎入袁府大門。自從你們進門,哲兒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是我被豬油蒙了心,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你們這邊,才會一步一步地把哲兒推入萬丈深淵!」 袁至誠緊閉的雙眸落下了兩滴滾燙的淚水。 他深愛著元妻,卻在元妻尚在人世的時候與王鶯兒暗通款曲。 元妻死后不久,他迫于王鶯兒的身孕娶了她做繼室。 他內心也曾苦苦掙扎過,卻始終抵不過世俗的誘惑。 說到底,是他這個做父親地害了自己的兒子。 「只可惜,直到哲兒與他阿娘都離開我,我才明白這個道理。王鶯兒,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再回頭了。你走吧,從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好,這是你說的!」 王鶯兒痛哭著拉著袁書翊的手,傷心欲絕地離開了袁府。 一時之間,袁府變得毫無生機。 袁至誠看著空蕩蕩的府邸,抬起了泛紅的雙眼望向天空。 「阮兒,是為夫對你不住,沒能保住哲兒的性命,你別生氣,為夫馬上就來陪你們了。」 袁家先是死了個大郎君,如今又被攆出來個二郎君。 京城里對袁家的遭遇亦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袁至誠是被袁明哲的死給刺激得瘋了,也有人說袁至誠是傷心太過準備落發出家了。 竹歡將這些話說給了湛星瀾聽,然后疑惑地問道: 「王妃娘娘,您說袁詹事該不會是真的瘋了吧。」 「這可不好說,袁明哲長這么大他幾乎沒怎么管過,也許是袁明哲的死喚醒了他內心的父愛吧。只是人 走茶涼,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湛星瀾搖搖頭,但凡袁明哲有個正常的童年,他也不至于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不管如何,往后秋娘子也不必再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 「是啊,他這一死,袁至誠是瘋了,可對楚言和五哥來說卻是天大的好消息。」 湛星瀾嘴里感嘆著,手里也沒閑著。 自從有了桃花錦玉翎的圖樣,她做的桃花花形是越來越像模像樣了。 見過白溶月之后,湛星瀾才知道為何傅玄麟的手那么巧,這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天賦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