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叫花子灰頭土臉,渾身上下烏漆嘛黑的。身上唯一一件破衣爛衫也快要到了衣不蔽體的地步。 「問叫花子要錢,真是連叫花子都不如。」 「嘿!你個小叫花子竟然敢這么跟老子說話!」 護城侍衛一腳踹飛了叫花子,好似踹飛了一個惡心的垃圾。 叫花子應聲倒地,捂著胸口連連喊痛。 那名護城侍衛還想沖上去補兩腳,誰知卻被另一名護城侍衛攔了下來。 「行了行了,最近因為袁詹事之子暴斃一事,宋刺史都快急瘋了,你最好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 動手的那個護城侍衛一想,確實犯不上給自己找不痛快,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耐煩道: 「喂,小叫花子!這次算你命好,老子饒了你了。還不快滾!」 「快滾!」 小叫花子見狀趕緊捂著胸口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欽州城門。 欽州地域偏南,天氣一到晌午更是熱得如同炎炎夏日一般。 小叫花子一路跑到了欽州城外的一處無名湖。 一頭便扎了進去。 冰涼的湖水一下子緊緊的包裹住了他的腦袋。 「噗!呼!」 他將頭抬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湖水洗去了他臉上的泥土,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一個小小的護城侍衛都敢與我叫囂,我袁明哲竟也有淪落至此的一天!湛星瀾!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袁明哲一拳錘在了松軟的地上。 半月前,欽州北營里—— 一名拿著荊條的粗壯男人在所有充軍士兵面前狠狠抽打著地上血肉模糊,皮肉綻開的士兵。 「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干!老子把話挑明了,在欽州北營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囫圇個兒的走出去!別管你們從前家世如何,權勢如何,進了欽州北營,老子就是天!違背了天意,這就是下場!」 地上的士兵沒挨了兩下打,便口噴鮮血抽搐著死了過去。 這已經是袁明哲來到這兒以后死的第六個人了。 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做「殘暴」。 那個男人接連鞭了好幾下尸體,然后一把扔掉了手里的荊條,沖著袁明哲招了招手。 「喂!你!過來!去把他丟進林子里喂狼!」 「是。」 死人比活著的人要沉許多。 袁明哲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人扛了起來。 欽州北營外是一片林子,是個連逃都逃不出去的地方。 袁明哲將尸體拋在了一處亂葬崗,然后撒腿就跑。 這是運送尸體的規矩。 因為稍慢一刻,他就跑不掉了。 也正因如此,欽州北營從不怕有人會逃跑。 逃跑的目的是活下去,可是在這個地方逃跑,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可袁明哲剛跑回欽州北營,迎面便是一頓暴打。 「豬狗不如的東西!這么慢才跑回來,想死啊你!」 袁明哲被打得蜷縮在地,來回翻滾。 鞭子如雨點般落下,而這已經是袁明哲不知第幾次被這樣無緣無故地毆打了。 與其被活活打死,倒不如搏一把! 就是這個決定,讓他在一個滂沱大雨的夜晚成功逃出了那個魔窟。 袁明哲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忍不住放聲狂笑。 「哈哈哈!天不亡我,讓我遇見了一個醉酒迷路的叫花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