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黃花梨木箱上,繪有麒麟踏祥云的圖樣,所用色彩鮮亮明艷,將麒麟刻畫得栩栩如生。 光是從這繪圖上便可知這里面裝著的東西必定貴重?zé)o比。 傅玄麟讓湛星瀾坐在了桌案前,自己則坐在了一側(cè),然后從木箱中拿出了一把形狀奇特的鑰匙。 這鑰匙形似疊嶂山巒,鎖齒如同潺潺流水,一般的鎖匠根本打造不出這般精細的鑰匙。 「你可曾聽說過輔國大將軍白政?」 「當(dāng)然,白老將軍乃是王爺?shù)耐庾娓福赣H也時常與我說起白老將軍從前的豐功偉績。」 「世人皆知外祖父征戰(zhàn)四方,立下赫赫戰(zhàn)功,乃夙寒國開國元將。可世人卻不知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未見山漕運總把頭。」 「什么?」湛星瀾瞪大了雙眼,差點驚掉了下巴。 湛星瀾怎么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未見山漕運總把頭竟是傅玄麟的外祖。 前朝皓帝在位時,南北地區(qū)貿(mào)易訴求極多,貨物往來運送頻繁。 這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來往的山路多為崎嶇,貨物運送較為不便,且盤踞在山上的山匪強盜也虎視眈眈。 而水路既快捷安全,又經(jīng)濟實惠,所耗用的人力物力比走陸路要少許多。 漕運逐漸興起繁茂,甚至一度超越了販鹽所能賺得的錢財。 后來靖帝舉兵推翻前朝,平定四方。揮兵南下平亂之時,靖帝所乘的便是未見山的船舶。 也正是因為這一緣故,靖帝初登大寶時明令所有漕運歸于朝廷統(tǒng)一管轄,但唯有未見山躲過了被收編的命運。 百姓們紛紛傳言,說未見山本就是皇家的漕運。 「白老將軍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湛星瀾不免感慨。 難怪難怪翎王府看著一點都不像一個落魄王爺該住的地方,難怪傅玄麟這些年雖不受重視,但卻能擁有最大的王爺府,皆因他有一個深藏不露的外祖父。 「母妃出事后,外祖父便因殫精竭慮而纏綿病榻。人都說禍不單行,我八歲那年雙腿殘廢,外祖父因傷心過度,徹底病倒了。直至臨死前才將未見山總把頭的鑰匙交給了我,那時候我的只有十一歲。再后來沒過多久,父皇便封我為翎王,賜居安邑坊為翎王府,讓我搬出了皇城獨自居住。」 傅玄麟摩挲著那鑰匙,眼中是本不屬于他這個年級該有的滄桑與沉重。 湛星瀾有些心疼他,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便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真不知道那幾年他是怎么過來的。 「若白老將軍看到王爺如今有了功績,成了婚,必定會為王爺感到高興。」 傅玄麟淺笑著望向她,伸手將她的手翻了過來,把那未見山的鑰匙交給了她。 湛星瀾見狀不明所以,「王爺?」 「你既已嫁與我,你我便是夫婦一體,我所能調(diào)用的人,你都可調(diào)用。未見山做的是漕運生意,素日接觸的都是五湖四海的人,所以打探消息、查探人事都是信手拈來,若你日后有何想要查探之事大可動用未見山的人。」 傅玄麟滿目赤誠,讓湛星瀾瞬間充滿了愧疚感。 他是真的把她當(dāng)做了妻子,而她卻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接近他,嫁給他。 湛星瀾心中有愧,自然不能理所當(dāng)然的接受這鑰匙,她忙將鑰匙放在了桌案上,推向了傅玄麟。 「王爺,此乃白老將軍留給您的遺物,臣女不敢收受。」 可傅玄麟?yún)s將鑰匙又推向了湛星瀾。 「這是外祖父留給我的,也是留給他外孫媳的。若今日賜婚之人并非你而是別的娘子,我大抵不會將此物拿出來。但此刻,我面前的人是你,想來外祖父也 會贊同我這么做。」 湛星瀾垂下眼瞼,思慮再三,最終將鑰匙拿了起來。 「臣女多謝王爺。」 傅玄麟微勾唇角,「你我已經(jīng)成婚,往后便不必自稱臣女了。若有外人在場你須得在我面前自稱妾,但若只有你我,自稱閨名便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