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月色出山谷,羊腸古道上,兩個人騎馬而行。 蓮花冠道人顯然心情不錯,一路上都哼著小曲兒。而另一個男人,始終保持沉默,似乎還被周家少女那悱惻的心意縈繞著,難以回神。 蓮花冠道人瞥了一眼他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喃喃自語:“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瑰流聽見這句話,長呼出口氣,開口道:“這么勇敢且直率地表達心意,她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姑娘,以后一定會遇見很好的人。” “倘若是一眼誤終身呢?” 蓮花冠道人并沒有將這句心底之語問出口,因為忌諱太深,有關(guān)一個叫陳鷺瑤的女子。 瑰流一只手突然繞到腦后,將那支白玉簪子抽了出來,仔細端詳,并且詢問道:“從這支簪子上,你能不能感覺到什么?” “什么也感覺不出來。”蓮花冠道人凝視許久,搖頭道:“依貧道看,就是一支很普通的簪子。” “說起來,春官大人插簪的時候還真少見。這簪子想必是別人送的吧?” 瑰流輕聲道:“是我妹妹的簪子,臨走前她突然要為我插簪,并告訴我這是她唯一的簪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弄丟。所以我才覺得,這支簪子肯定不同尋常,或許藏著什么秘密。” “如果是公主殿下相送的,很有可能是一件品秩極高的法器,或許關(guān)鍵時刻可以庇護性命。” 瑰流皺眉道:“連你都看不出來的法器?那這品秩得有多高?” “貧道只是蕓蕓大修士中很不起眼的一個,而天地仙寶,數(shù)不勝數(shù),嘆為觀止,所以看不出來其實是很正常的事。就比如春官大人的誅仙劍,尋常大修士是絕對識不出來的。” “不過...”蓮花冠道人猶豫一下,小聲道:“或許真的只是個普通的簪子呢?不過承載的妹妹對哥哥的殷切關(guān)心真讓人感動。” 瑰流當(dāng)即感到不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冷聲道:“閉嘴!” 蓮花冠道人悻悻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沁瑰宮,那座香檀小閣樓上,有個披頭散發(fā)的白裙女子,跪坐在案臺前,雙手托腮,瞇起眼睛盯著銅鏡呈現(xiàn)出的一切。 這支簪子的確不是法器,至于品秩極高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 不過如果瑰流和蓮花冠道人知道了簪子的真正作用,一定會比聽到簪子是天下品秩最高的法器還要來的吃驚。 因為只要瑰流攜帶這支簪子,瑰清就能透過銅鏡,看清楚他身邊發(fā)生的一切。 突然,有登梯的聲音響起。 目光碰撞,狐媚子當(dāng)即怯怯弱弱站住了,小聲道:“你不是去娘親那里住嗎?” 瑰清淡然道:“過來。” 狐媚子遲疑不前。 瑰清頓時瞇起眼睛,加重語氣,“過來!” “兇什么兇嘛。”狐媚子小聲嘀咕,不情不愿在她身邊坐下。 “這是?”狐媚子盯住銅鏡里男人的背影,憋了大半天,忍不住道:“偷窺狂,卑鄙、無恥。” “那你呢?”瑰清冷笑道:“忘記告訴你了,我從大奉回來的時候入了一趟光陰長河,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互換身體后你的生活。” 狐媚子頓時臉頰滾燙,耳根紅透,羞愧低下頭。 突然,她瞪大水潤的桃花眸子,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她,滿臉的匪夷所思和不敢置信。 衣裙覆住的臀部傳來微微酥麻。 瑰清卻是神色平靜,始終盯著銅鏡里呈現(xiàn)的場景。 而另一邊,騎馬走在古道上,夜風(fēng)襲來,瑰流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突然鬼迷心竅道:“你有沒有感覺有人在偷窺咱們?” 蓮花冠道人心頭一緊,連忙向后看去,道路一直延伸到黑暗,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哪有人偷窺,春官大人可莫要嚇唬貧道。” 瑰流遲疑道:“你真沒有這種感覺?” 蓮花冠道人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瑰流自言自語,“為什么我總感覺如芒刺背,就好像背后有一雙眼睛始終窺視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