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地間充滿劍光,只有兩位祖師不被刺眼雪白遮目,親眼目睹了這一劍的風采。 一抹金色貫穿吳佩弦的頭顱,汩汩鮮血順流而下。 天地間寂靜無聲,甚至連無形清風都凝滯不動。 佛祖笑道:“這哪里是一個六品武人能擁有的實力,分明是這柄仙劍在打抱不平,比起前幾天綠帶城斬仙人一劍也不遑多讓,有過之而無不及。” 蓮花冠道人瞪大眼睛,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大腦一片空白,除了震驚就只有一個念頭,“這一劍是八境實力還是九境實力?” 但接下來道祖說的話,可謂是一語成讖。 “九死一生。” 不遠處,瑰流遞出完全傾力的一劍,頹然坐下,用力按住胸口,但被古劍扶乩貫穿所造成的巨大血窟窿根本無法止血,仍有猩紅從指縫滲出。他看向遠處那個僵死不動的人。 終于結束了嗎? 這個白發(fā)年輕人干脆向后仰去,躺在地上,怔怔望向藍天白云。 他的手能感覺到胸口的溫度,還有破碎的軟甲被鮮血澆的滾燙,但手已經(jīng)漸漸冰涼,不久之后,整個軀體就會發(fā)寒。古劍扶乩,由那位大巫師祭之,所傷之人,傷勢無法愈合,五百年大隋王朝的天下第一,就因為重傷不愈而死在此劍之下,他知道自己活不下來了。 瑰流忽然咧嘴笑了笑,從喉嚨里發(fā)出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替你報仇了。” 一陣清風吹過,帶著濃烈血腥氣。 蓮花冠道人不敢置信揉揉眼睛。吳佩弦的手,好像...動了一下? 道祖笑呵呵道:“怎么,我一語成讖吧。”佛祖沒有理會,靜觀其變。 那不是幻覺,吳佩弦真真切切動了動手指,然后猛地抬頭手臂,一點一點將插穿頭顱的雪白誅仙拔出來,隨意扔在腳下,腦袋上出現(xiàn)一個巨大窟窿,血肉模糊,像是一尊鬼怪。 他面無表情,先是望向不遠處坐著的道祖佛祖,然后雙手作揖行禮:“晚輩見過二位祖師。” 佛祖面無表情,“拜錯了,我不是你祖宗。” 蓮花冠道人聽聞這話,先是愕然,然后恍然大悟,猛地看向吳佩弦。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從撲朔迷離的棋局抓住了神仙手,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懷疑和不敢置信。 狗屁的陰陽家大修士押注! 吳佩弦為何要拜祖師?剛才佛祖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道祖要欣然點頭? 道家衍生出陰陽家! 也就是說,這個活在世俗王朝的吳佩弦,根本不存在被那位陰陽家巨擘所看中,至于受贈古劍扶乩和保命手段,那更是無稽之談。 自己給自己東西,那能叫饋贈? 什么意思? 他吳佩弦,就是那位陰陽家巨擘!確切來說是被剝離出的一部分! 三教百家,仙家修士,云海仙人,所有幕后押注之人,誰能猜到吳佩弦就是那個陰陽家巨擘?! 除了三教祖師,誰看出來了?! 蓮花冠道人猛吸一口涼氣,后脊發(fā)涼,瞞過三座天下的眼睛,真是好大的手段! 既然如此,結局就也注定了。他瑰流,只有死路一條。 吳佩弦瞬間消失不見,眨眼間已經(jīng)將瑰流脖子掐住,一拳掄下去,狠狠砸在眉心上,瑰流瞳孔灌血,滿臉血污。 “不必這幅死不瞑目的表情。為了殺你,我不惜剝出一部分魂魄留在人間幾十年,苦心策劃這盤棋,每一步都經(jīng)過數(shù)萬遍的推演,確保不會出現(xiàn)任何紕漏,就是為了殺你這個世俗王朝的小小太子。今日我更是委下身子跑來親自殺你,所以死在我手里,應該是你的榮幸才對。” 瑰流說不出話,只是那雙灌血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吳佩弦忽然笑了笑,“哦對,忘記告訴你了,你娘和祖源良打的正激烈吧?沒了她的庇護,陳鷺瑤的父母估計已經(jīng)死了。陳鷺瑤明明有兩次機會可以不用死,第一次只要她殺了你,她就能和家人團聚,并且?guī)纵呑油短マD(zhuǎn)世都衣食無憂。第二次如果她用父母的命換她自己的命,我也可以放她一條生路。可她不愿啊,第一次將目標轉(zhuǎn)向你妹妹,第二次有春神杯都不愿意留下,因為在她心里,你和她的父母比她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她既然如此想要保護你們,那我就讓她,終是求不得。” 驀然大雨滂沱,以他為中心,磅礴積水層層向外炸起。 那一瞬間,有雷聲自九天滾滾而下,仿佛能夠震碎五臟六腑。天上忽然出現(xiàn)不知幾千萬里的巨大旋渦,一柄芥子黑點,高高懸起。 瑰流當然看不清腦袋上那柄搖搖欲墜的古劍扶乩。 他的大腦只被一句話,成千上百萬遍炸裂。 “陳鷺瑤的父母死了,陳鷺瑤的父母死了,陳鷺瑤的父母死了......” 走出光陰長河很久很久,在那漫長的日子里,有個男人才漸漸懂得,為什么那日她魂飛魄散之際,明明滿臉淚水卻笑的那么開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