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青錢城一路南下去往霜花城,答應(yīng)好要先陪王姒之逛一逛,在此之后就要登上佛家四大福地之一的梵柯山,傳說那位老住持修得長生,幾百歲高齡,執(zhí)掌一座可以進入光陰長河的經(jīng)幢,人踏入其中可回溯光陰,看見以往發(fā)生的事。 瑰流就是奔此去的,當(dāng)初瑰清遭遇刺殺,整個事情撲朔迷離,根本不由自己辯解,所以他一定要找出兇手,洗證自己清白,同時也要徹查此事,追根溯源,防止瑰清再次陷入危險。 夜風(fēng)呼嘯,一騎白馬狂奔在林間道路上,王姒之依偎在男人懷中,抱著雪球兒,情緒不高。當(dāng)下瑰流也很頭疼,本打算走些羊腸小道以便早到霜花城,結(jié)果就在這片深山老林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回官馬大道。要命的是,這種深山老林根本不可能修建有驛站,總不能睡在雪地里吧?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趁著月色尚好,勉強還能看清道路,趕快尋路,若是一會月亮落下了,林間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可話雖如此,瑰流從黃昏就開始尋路,但就是走不出去這片林子。林間夜風(fēng)寒冷,再加上白馬狂奔,怕王姒之冷,瑰流將自己的狐裘也披在她身上,但即便這樣,他仍能感受到懷中的她凍得微微發(fā)顫。 直到月亮隱去,漆黑徹底籠罩,伸手不見五指,也沒能走出這片山間老林。白馬跑了一天,也疲憊到了極限。瑰流松開韁繩,雙臂環(huán)抱住王姒之,緊緊貼在她身上,語氣充滿了自責(zé)和愧疚,“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感覺到有力的臂彎和溫暖,王姒之心安許多,也不覺得如何冷了,她不說話,只是緩緩閉上眼睛靜靜感受。 瑰流以為她生氣了,將她抱的更緊,一遍遍輕聲道:“對不起對不起,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有什么關(guān)系嘛。”王姒之柔的像只小貍奴,用小腦袋頂了頂他的下巴,柔聲道:“我爹離開我之后,再也沒有人疼我愛我,我覺得自己像是無根浮萍,內(nèi)心經(jīng)常慌亂害怕,但在你身邊,我會很心安。相反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才會感到孤獨委屈。” 她睫毛輕顫,紅著臉,用自己才能聽見的極小聲音碎碎念道:“笨蛋,你就是我的家” 她當(dāng)然不知道有個男人曾說過:“吾心安處是吾鄉(xiāng),我想變成她的心鄉(xiāng)。說到底,我就是想讓她知道,王龔喬不在了,我瑰流在,一直都在。” 瑰流用下巴抵了抵她的肩膀,小聲道:“那你會離開我嗎?” 王姒之仰頭反問他,“你會不要我嗎?” 瑰流瞪大眼睛,有些著急,“我怎么可能會不要你呢?” 王姒之微微歪著腦袋,“我怎么會離開你呢?” 就在二人你儂我儂的時候,一道幽幽聲音響起,“擋路了。” 這可給瑰流和王姒之嚇了一跳,突然想起那次夜宿林間老廟的經(jīng)歷,瑰流右手下意識拍在刀鞘上,冷冷道:“是誰?” “貧道郭宇琳。” 忽然燃起熊熊火焰,驅(qū)散了黑暗,憑借火光,瑰流也終于看清楚馬后方的那名青袍道人。 道人細細端詳瑰流好一會兒,出聲道:“小友為何止步不前?可是夜無宿處?” “想回官馬大道上去,不曾想迷了路,走不出這片林子了。”瑰流答道。 “原來如此。”道人思慮片刻,抬頭說道:“貧道知道前方有一家客棧,就距此處不遠,小友若是信得過貧道,貧道可以帶路。” 瑰流沒有半點猶豫,說道“好。” 什么情況都比眼下夜無宿處強。 青袍道人領(lǐng)路,身側(cè)火光沖天,不僅照亮道路,也使冰雪消融,路途好走許多。瑰流有些驚奇,道大多所修都是雷法,那位坐鎮(zhèn)皇宮的道家高手亦是如此。這修煉火法的,他還是第一次見,據(jù)說火法修煉極難,尋常道宗只有德高望重的長老或是掌門才精通,眼前這個青袍道人該不會是道家的某位大佬吧? 瑰流暗暗揣測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還真是一家客棧,看樣子應(yīng)有二層樓,燈火通明,看樣子住的人還不少。 這荒山野嶺竟然有一座客棧,還真是件稀奇事。 “這里山勢復(fù)雜,經(jīng)常有人迷路,于是貧道一位朋友就在此處修了這家客棧,周圍十里二十里迷路的人,一般都能憑燈火尋過來。只不過小友剛才停馬不前,故而沒能發(fā)現(xiàn)。” “原來如此,真是謝謝您了。”瑰流率先翻身下馬,然后再抱王姒之安穩(wěn)落,連著青袍道人一同走進客棧。 果不其然,客棧里很多人,一樓擺滿桌子,許多人正在飲酒暢談,氣氛熱鬧,相比漆黑寒冷的外面,簡直太溫馨。勞累一天,瑰流和王姒之簡簡單單吃過飯,就到了房間,出乎意料的是青袍道人也住在這里,而且就在隔壁。 瑰流一下子撲到柔軟床榻上,騎馬一天老腰都要顛簸碎了,真好啊,能夠好好睡上一晚,不至于睡在大雪地里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