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甕中捉鱉-《浩瀚渡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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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成走后,云川也顧不上吃早點,馬上就出去找楊清沄,需要即刻把探到的消息告訴他。
剛走到賓客休息的地方,就發現楊清沄已經站在了住所閘口,被幾個看守的侍衛攔著。云川招招手,趕緊跑過去,說道:“他是本公主的朋友,你們讓他過來。”
幾個侍衛面露難色,小聲稟報道:“云川公主,耶律王囑咐來訪賓客不得隨意走動。這。。。”
“我跟耶律王稟報過了,這人交給我了,我帶著他,不會讓他到處走動的。”云川不容侍衛辯解。
侍衛看到云川篤定的表情,便不再為難楊清沄,打開閘門讓他走了過去。云川趕緊拉著楊清沄走到侍衛稀少的地方,關切地問道:“你早上吃飯了嗎?昨晚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楊清沄有些不太習慣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怔了一下說道:“吃過了。百年雪蓮的事情怎么樣了?我們現在得去把雪蓮拿回來?”
云川把食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小聲說道:“昨天的那個百年雪蓮是假的。”云川將了解到的事告訴了楊清沄,楊清沄的眼神漸漸沉了下來,眉頭輕輕搐動,“明成的話是否可信?我們現在去尚度可汗的氈房去取?”楊清沄打斷云川說道。
“明成的話,目前也只能賭一賭了。我們先去我叔叔的氈房把小匣子取回來,再找機會去尚度可汗的氈房。”云川說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你叔叔那邊。”楊清沄昨夜得知整株百年雪蓮失蹤,就猜想其中肯定有其他內情,沒想到一夜之間,就發生了如此多的變數,但深知事情緊急不能亂了方寸,點頭贊同云川的方法。
云川知道叔叔赫連棄及每天早上都有習武的習慣,這個時辰叔叔一定不在房中。云川恢復了公主打扮,當然不用躲躲藏藏,便打發了門口的守衛,帶著楊清沄大搖大擺地走入了叔叔房間。
房間的布置完全沒有改變,箱子還是放在老位置,云川站在氈房門口把守,楊清沄打開衣箱,翻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小匣子,連昨晚兩人裝扮的衣服都不翼而飛。楊清沄暗想“不好”,定是已經被赫連棄及發現,搞不好正在某個角落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云川回頭看到翻倒半天的楊清沄,趕緊跑了過去,“怎么了?東西沒有了?”云川翻了一遍衣箱,心里愈漸焦急,“我明明就放到最下面,難道被發現了?”
“云川,在找什么呢?”正當云川心急如焚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云川只覺得耳邊如有雷聲一般,腦袋“轟”的一聲,才知道自己已經上當被抓個正著。云川無奈地抬起頭,眼神祈求地看著叔叔,弱弱地叫了一聲:“叔叔,早啊!”
而此時地楊清沄早已站直了身子,絲毫沒有懼怕緊張的神情,定睛看著面前這位突桑大將軍,曾經在大淍當了二十年質子的赫連棄及。自己與他其實不算陌生,赫連棄及還在大淍的時候,除了與他每年在朝廷的幾次重大宴會和祭祀典禮上都能見上幾面之外,還曾為他送過幾次宇文瀚釀造的酒,偶爾還會留下來小酌幾口。“希瓊”這個酒,赫連棄及也是難得的知己之一。記得在五年前的一次年夜宴會后,自己從宇文瀚住處返家,途中遇見在大雪紛飛中獨自傷懷的赫連棄及,那是他們五年來最后一次見面和交談了。
“聽說你年后就能返回突桑了,為何還如此悲傷。”楊清沄當時已滿十七歲,已在京城護衛營中任職。
“二十年了,物是人非,我已經成了這世間多余的人。”赫連棄及懷揣著一壺酒,猛灌一口說道。
“你恨他們嗎?”楊清沄了解赫連棄及這二十年在宮中的孤獨和清苦,他住在宮中的西北角,三間小屋一個小院,僅有兩個仆人照顧日常起居。夏日烈曬,冬日凄冷,每日只有兩個時辰可出戶在宮內指定的幾個位置走動,其他時間沒有皇帝的許可不可出戶。雖與突桑常有家書往來,但往來書信都得有專門的人看過后才能到對方手上,到最后也就成了只字片語,應付形式而已。在這寒宮中,大多數的人都認為他只是突桑丟掉的一枚棋子,沒有任何價值,偶然遇到連看他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愿意與他交談幾句,而宇文瀚就是其中之一。宇文瀚知他喜歡喝酒之后,有新釀的酒便贈予數瓶聊以慰藉,這也讓他在宮里的生活有了一絲難得的暖意。
“你指的是哪個他們?我說我不恨,有人會信嗎?”當時已近不惑之年的赫連棄及,大好的光陰都在一井天空中度過,歲月已經無情的覆上了他的華發,眼角已有絲絲細紋。他再也不是曾經的意氣風發少年郎,騎著馬兒,對著心愛的姑娘大喊:“我要讓全草原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哥哥威頓可汗贊許他用二十年換來了大漠的繁榮昌盛、安居樂業,可他在二十年里所做的,僅僅就是每天對月飲酒,虛度光陰,歷史的記載不會有他,百姓的心里也不會有他,就連親人、愛人們,也會漸漸把他忘了吧。
五年后的再次會面,讓楊清沄心里萌生了一絲希望,雖然只是杯酒之情,但總算有一個熟識之人。
“赫連將軍,別來無恙!”楊清沄主動行禮,不卑不亢。
云川瞪大眼睛,詫異得看著楊清沄,用手扯扯他的衣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鎮定。
“五年不見了,你倒是越發老成了!”赫連棄及輕輕一笑,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朝他倆擺擺手,示意他們隨意。
“叔叔,你們認識啊!”云川這才想起叔叔當初在大淍二十年,沒想到與楊清沄竟是老相識,總算松了一口氣。
“說吧,你們到我這里來,找什么?”赫連棄及突然面容嚴肅起來,年輕征戰時留在左臉上的刀疤立刻顯得更加突兀。
“我們,我們走錯地了。”云川沒想到赫連棄及會馬上變臉,一時語塞。
“你們以為這是哪?”赫連棄及瞇著眼睛看著云川,透著陣陣殺氣。
“叔叔,你這么兇干嘛?”赫連棄及這種兇狠的眼光,云川在他的練兵場見過,在處罰士兵的時候見過,卻從未看他用這種眼光注視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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