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夜風吹散了濃濃云霧,皎月重新高掛天空,不遺余力地將銀光傾泄于世間,迷人又瘋狂。 四王府中,一抹高大的黑影快速在屋頂穿梭,最后悄無聲息地落在蘭院院中。 阿哲推門而入,見著屋內的人正端坐在桌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瞬間又消失不見。 “阿姐。”阿哲輕聲喚道。 “坐吧。” 阿哲從懷中掏出瓷瓶來,置于桌上,喚道:“阿姐,這是半年的解藥。” 婉娘靜靜看著它,卻不接,過了許久才忽然一笑,抬眼說道:“阿哲明明那日就見到了指環,卻等到今日才來,我以為你已經忘了你還有個姐姐。” “阿姐這是說什么話,”阿哲眼神微微有些躲閃,補充道,“小可汗在時,我不方便前來,阿姐。” “是嗎?”婉娘心中雖不滿,還是若無其事地說道,“是小可汗讓你不方便還是被其他事絆住了腳?” 阿哲心中一沉,自己確實是由于擔心阿爾云朵在宮中受欺凌,才不敢離開半步,所以過了這么多時日才出宮來給阿姐送解藥。 “小可汗這一走,”阿哲低頭沉聲解釋道,“大金國便真的只剩她一人了,她性子直率,免不了遭人針對。” 自己弟弟對阿爾云朵的情義,她再清楚不過,怕是早就超過了主仆之情。 “阿哲,”婉娘輕嘆一聲,起身走到他身邊,“公主對你的救命之恩,這么些年你早就還清了。” “還不清的——”阿哲垂眼搖頭,“我這條命都是她的,又如何還得清?” “你為她受過多少次傷,受過多少次罰,別人不清楚,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阿爾云朵小時候總是闖禍,不是放了這戶的羊,就是丟了那家的馬,要不就是偷偷溜出去被可汗逮著,反正在身后默默收拾殘局的都是他,挨罵領罰也都是他。 早些年,阿哲只當她是東厥的云朵公主,日日夜夜都想著要逃出東厥,可隨著年紀的增長,兩人形影不離十幾年,阿哲也對她漸漸生出了別樣的情愫。 剛意識到自己的情感時,他將自己關在帳中幾天幾夜都不敢面對,心中的恐懼和羞憤快將他吞噬,他害怕,害怕自己對阿爾云朵的情感會害了自己,更害了阿姐。 直到有一夜,阿哲睡得正熟,一抹身影從窗子翻進,輕手輕腳來到了他的榻前。假裝睡著的阿哲翻身而起,短刀直直逼近那人的喉嚨。 “阿哲,他們都說你病了,現在可好些了?”阿爾云朵甜甜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猶如草原上的晨露,滋潤了他干涸的心。 “多些公主關心,阿哲并無大礙。”阿哲反手收起了短刀,往后推了一步,特意與她隔出距離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