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傅云期清了清嗓子,這才細細說來:“樹大招風,以往楚家在朝中有以皇后、太子、楚相這三股勢力,楚公作為楚家的主心骨,今日猝然離世,定會引起不小的風波,而皇后與太子在朝中并無實權,婦孺而已,不足為懼,這反而給了他們機會。” 以往楚公在世時,引得無數人眼紅,如今楚公一走,雖是樹倒猢猻散,卻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楚家就只剩下一眾婦孺,人人皆想將楚家分而食之,現在女人無為的固有思維大概就是楚家最后的一線生機。 “這便是‘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楚妙爾恍然大悟。 “對,”傅云期肯定地點點頭,言語中透著無奈,“如今我也只能盡量幫穩定朝綱,而后宮之事我不便插手,需得看皇后如何處理了。” 楚妙爾了然地點點頭:“盡人事,聽天命吧。” 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按理說楚家三女皆是皇室妻妾,論身份地位是絕對不可為一個大臣披麻戴孝的,可昨日楚芊芊專程來府上聲淚俱下地與她說,希望自己替她走一趟。想著楚家如今亂作一團,而當家主母梅千柔也是個手養尊處優的閨中女子,楚公輝煌一生卻落得個這般凄涼的下場,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替楚妙爾去盡最后的孝。 第二日楚府便掛上了悼喪的白燈籠,設置了靈幡,搭建了靈棚,楚府的下人皆換上白衣,一切都在楚妙爾的安排下進行得井然有序,楚家一時間,無一人不對這個從不受寵的二小姐崇拜地俯首貼地。 每日奔波于四王府和楚府兩地,楚妙爾近幾日日益消瘦,傅云期瞧著心疼不已,卻也不好阻攔。皇宮中那兩位倒是送了不少好東西到王爺府上,楚妙爾只是淡淡一笑,便命白桃收了起來。 楚雄的后事處理得極為簡單,楚妙爾直接命人關了楚府的大門,吩咐他們不要驚動任何人,只是帶著梅千柔及幾個可靠的下人,悄悄地把他安葬了。 瞧著棺木下葬,梅千柔站在一旁哭得淚干腸斷,涕淚交零,這一哭就哭了好幾個時辰,聲音嘶啞。雖不懂老爺與她說的朝廷上那些明爭暗斗,只是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竟然將自己的夫君氣得臥床不起,便覺得有愧于楚家。見新墳筑起,更是哭得哀痛欲絕。她整日在悔恨中以淚洗面,身子早已吃不消,哭著哭著便暈倒了。 “將她抬下去吧。”楚妙爾輕聲吩咐道,望著墳上的新土,嘴里輕聲念叨著,“你也沒想到竟是我來送你最后一程吧,你最疼愛的雪兒或許正在行魚水相歡之事,也不知你此時是否有過一絲的后悔呢,不過你放心,楚芊芊也不會太為難她,畢竟唇齒相依,相生相成。” 白桃與府中幾個下人站在一旁,聽見楚妙爾嘴里念念叨叨,心下難受得緊,也悄悄地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淚水。 夏日綿長,人也容易倦怠,停了好些日子沒去蘭院,楚妙爾也懶得再動筋骨,這一覺更是睡到巳時三刻才起,喝了碗清粥又覺得閑來無聊,便命白桃推開窗戶,風已經不似前些日子那么涼爽,躺在軟榻上聽著外面的蟬鳴交響,忽而又驚了樹上的黃鸝,嘰嘰喳喳的甚是熱鬧。 傅云期回來時便瞧見這幅場景,美人斜倚,白玉凝酥,像是誤入一場瓊臺仙夢。 “今日回來這么早?”楚妙爾笑著撐起身,沖著外面喚道,“白桃——” “剛回來時遇見了母后身邊的玉玲,說是母后許久未見著你,甚是想念,所以讓我攜你一同去她那兒用膳。” 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也該出去放放風了,不然再等會天氣熱起來,更是不想出去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