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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林道：「善哉，善哉！行癡已悟大道，這才是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真義。」

    方宇心中罵道：「臭和尚，他說的是真義，我說的便是假義了？」

    玉林又道：「待會眾喇嘛到來，老衲和行癡一

    同焚身，方丈大師和眾位師兄不可阻攔。」

    方宇和眾僧面面相覷，盡皆駭然。

    行癡緩緩道：「昔日攻城掠地，生靈涂炭，小僧早已百死莫贖。今日得為黎民舍身，亦不過以償當(dāng)年罪業(yè)之萬一。

    倘若再因小僧而爭斗不息，多傷人命，那更增我的罪業(yè)了。我意已決，還請各位護(hù)持，成此因緣。若能由此而感化眾位喇嘛，去惡向善，更是一件好事。」

    說著站起身來，向方宇及少林五僧合十躬身。

    澄心等見他神色，顯是心意甚堅(jiān)，難以進(jìn)言，只得辭出，回到文殊殿中。

    方宇招集三十六名少林僧，說知此事。眾僧都道，兩位大師要***消業(yè)，那是萬萬不可，事到臨頭，只好以武力阻止。

    方宇道：「大家都要保護(hù)三位大師周全，是不是？」

    眾僧齊道：「是！」

    方宇道：「那也不難。大家聽我的話。你們?nèi)唬F(xiàn)下沖出寺去，齊攻東路，裝作向山下突圍，可是難以，又退回寺中。不過須得順手牽羊，擒拿四五十名喇嘛上來。」

    澄心道：「方丈之意，是否將這些喇嘛作為人質(zhì)，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若是如此，那么所擒拿的位份越高越好。」

    方宇道：「要擒拿大喇嘛恐怕不容易，不免多有殺傷，咱們只須捉來幾十個小喇嘛也就夠了。」

    眾僧不明他用意，但方丈有命，便都奉令出寺。過不多時，只聽得山腰里喊聲大作，方宇站在鼓樓上觀看，見三十六名少林僧沖入喇嘛群中，刀光閃動，打了起來。

    這三十六名僧人都是少林寺高手，尋常喇嘛自然不是敵手，沖出數(shù)十丈后，擋路的喇嘛愈聚愈多。澄心等拳打足踢，掌劈指戳，頃刻間打倒了數(shù)十人。

    澄心高聲叫道：「敵人勢大，沖不出去，暫且回寺，再作道理。」

    他內(nèi)力深厚，這幾句呼聲遠(yuǎn)遠(yuǎn)傳了出去，山谷鳴響。

    澄通也縱聲叫道：「沖不出去，如何是好？」

    澄心叫道：「大家捉些喇嘛回去，教他們有所顧忌，不敢胡亂害人。」

    眾僧或雙手各抓一名喇嘛，或肩上扛了一名，轉(zhuǎn)身入寺。澄心與澄光斷后，又點(diǎn)倒數(shù)人。但聽得喇嘛陣后有人以藏語傳令。眾喇嘛吶喊叫罵，卻不追來。

    方宇笑嘻嘻的在寺門前迎接，一點(diǎn)人數(shù)，擒來了四十七名喇嘛。

    回到文殊殿中，方宇道：「把這些家伙全身衣服剝光了，每人點(diǎn)上十八道穴，都去鎖在后園柴房之中。」

    眾僧均覺方丈這道法諭高深莫測，當(dāng)下將四十七喇嘛都剝得赤條條地，身上加點(diǎn)穴道，鎖入柴房。

    方宇合十說道：「世間諸色相，皆空皆無，無我無人，無和尚無喇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和尚即喇嘛，喇嘛即和尚。諸位師侄，大家脫下袈裟，穿上喇嘛的袍子罷！」

    眾僧盡皆愕然，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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