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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李牧塵過來，德叔笑瞇瞇地朝著李牧塵招了招手，說：“小塵過來了，來，陪我澆澆水。”

    李牧塵走到德叔身邊，笑著說：“德叔好個閑情逸致啊，這樣會生活，我到是學都學不來。”

    德叔哈哈笑了笑，放下了水壺拿起旁邊一塊熱毛巾擦了擦手，帶著李牧塵巡視他的花園，說：“老頭子人老了，就喜歡弄一點閑散的東西，釣釣魚，養養花什么的，也都挺好，你們年輕人不要跟老頭子學，這種東西說起來是閑情逸致，可弄久了，容易讓人消磨了志氣，年輕人，還是有闖勁一些好。”

    李牧塵聽著這蘊含了一些意思的話，淡淡地說：“我本身就沒有什么雄心壯志，一開始在夜色酒吧做個小保安也挺好的，有吃有喝有穿有睡，可偏偏有些人不給吃不給喝不給穿不給睡，我一個平頭百姓，渾身上下沒權沒錢，有的就是幾兩倔骨頭，眼看著生活不下去了，也還是要爭一爭的。”

    德叔轉過頭看了李牧塵一眼，有些昏黃的眼珠子看了李牧塵一眼，說：“有些花草，注定不是溫室里經不起風浪的花草，乍一看破落的很，可溫室里頭的花草好看是好看，風一吹浪一打，就蔫了，外面的不一樣，吃得了苦中苦，也做的了人上人。”

    李牧塵微笑，并未說話。

    德叔背著手，走出了花園，來到之前的小湖泊邊，坐了下來，讓李牧塵在自己身邊坐下，德叔靠在躺椅上，看著靜謐的湖面，說：“我以為你還會晚一些來，沒有想到你這么心急，有把握了？”

    “沒有把握。”李牧塵搖頭說。

    德叔驚訝地看了李牧塵一眼，淡淡地說：“沒有把握你來我這里做什么？”

    “有把握了我才不會過來。”李牧塵淡淡地說。

    德叔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小塵，你知道早些年我老頭子有個外號叫什么嗎？”

    “德叔的威名，靜安區哪個人不知道？”李牧塵隨意地說。

    “那些人叫我黑六，因為我心黑手黑，沒有幾個人敢跟我談合作的，因為他們都說跟我合作是與虎謀皮。”德叔瞇起眼睛淡淡地說。

    李牧塵揚揚眉毛，笑了，說：“我不這么覺得，事實上，德叔你誤會我了。”

    德叔沉吟著沒說話。

    雖然顯得很奇怪，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手底下沒有一兵一卒的李牧塵和手底下掌握著大半個靜安區，就算是鄭賀民還存在但依然是靜安區地下室里掌控者的德叔，這兩個人談論的話題是如何瓜分掉靜安區的利益分配，瓜分的，自然是鄭賀民的那一份。

    “我不要地盤，不要一兵一卒，鄭賀民所有的地盤和人，全部給你。”李牧塵平靜地說。

    德叔兩條雪白的眉毛揚起來，有些驚訝地看著李牧塵。

    李牧塵苦笑著攤開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德叔，我是什么人什么料子我清楚的很，地下這個世界固然有很多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但是這不是我碰的，所以我不打算摻進去，所以德叔你可以放心，不管今后的我會變成怎樣，但絕對不會影響到德叔你在靜安區一言九鼎的地位。”

    德叔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轉過頭看著湖面，眼神卻飄忽了起來。

    李牧塵的提議，的確讓他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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