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龍淵閣-《女帝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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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陽如火傘滲入萬里云海,把清晨的一絲冷意驅(qū)逐殆盡。
“啪、啪、啪”的聲音,在院子中此起彼伏。
“等下……嗯,你太快了……”
許守靖執(zhí)黑子手一僵,看著在自己剛落子后,沒過三息就落下的白子,開始懷疑人生。
過了半晌,他嘆了口氣,如冠玉的面容謹慎到了極點,緊皺眉頭,開始了第二輪深思熟慮。
趙扶搖瞥了眼‘黑夜已死,白晝當立’的棋盤,興致怏怏的把棋子扔在了一旁:
“龍涎葉你打算怎么辦?”
許守靖見她不想跟自己玩了,尷尬地撓了撓腮:“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門內(nèi)的人幫我送過來了,過幾天應(yīng)該就能到。”
經(jīng)過這兩天荊銘的“裝修”,原本空落的院子已經(jīng)不似前幾天那般冷清,時不時的旁邊的游廊還會路過幾個打扮輕薄的侍女朝這邊施禮,讓許守靖大感不習(xí)慣。
要知道,以前在門內(nèi)雖然吃喝不愁,但在楚姨的嚴加看管下,可從來沒有過這等待遇。
許守靖不禁嘆息,推姨之路,道阻且長啊。
就在他默默回想楚姨風(fēng)韻的身段兒時,院外驀然傳來了一聲叫喊——
“大外甥!你答應(yīng)我一起去詩會的,我來找你了!”
聲音洪亮,帶著些許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庭院中的兩人同時扭頭看去,年僅十三歲的趙王仇傷云笑吟吟的站在院門口,身著一襲華貴錦衣,寬大的袖口垂在兩邊,仿佛女人一樣柔和的面龐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染上了薄薄的一層透明霜降,用漂亮來形容毫不為過。
他是不是出廠校對沒做好,投錯胎了?這不當個練習(xí)生真是可惜了。
許守靖暗暗惋惜,轉(zhuǎn)而看了眼趙扶搖,后者微微一愣,心中明白他的意思,從容一笑,神情平淡道: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許守靖心想也是,都不知道活了多少萬年的大齡剩女了,哪兒能沒見過詩詞?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后,便跟著仇傷云一同走了。
庭院回歸平靜,秋風(fēng)卷著殘云,時不時的遮住高陽,趙扶搖看著忽明忽暗的棋盤,突然有些心煩,隨手打亂了排列整齊的棋子,過了片刻,又無言的一粒一粒撿回棋罐。
侍女端著果盤來到身邊躬身行禮,沒有看到自家公子俊朗的身姿心底有些失望,但還是恭敬道:“夫人,吃些果子吧。”
夫人,指的是‘少主夫人’。
趙扶搖并沒有對這個稱呼做出任何異樣反應(yīng)——從荊銘把這群侍女找來之后她們就這么叫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有兩三天了,只不過許守靖平常不著家,所以并不知道而已。
她微抿紅唇,正要開口拒絕,想了想,還是從果盤中拿出已經(jīng)撥開的蜜桔,放入口中細細咀嚼。
寒露剛過,正是蜜桔的季節(jié),在嘴中擴散的甘甜無疑證明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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