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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只小巧可愛的鳥兒站在彎曲的枝頭,看著下方狹長石階上慌亂爬步的道士,略顯不解的歪了歪頭。
左零軒提著過于束腿的道袍下擺,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在看不到盡頭的石階快步攀登,錯雜的呼吸讓他的腳步更亂了幾分,沒過多久汗水便侵濕了一大片前襟后裳。
說起來,天衍閣的修士清一色都是主修相術之道,戰斗方面的技藝雖然也不至于一點不懂,但在他們從未在宗門大比拿到過名次這一點來看,恐怕很難稱的上一句“厲害”。
戰斗實力不是單純的看修為高低,過大的修為差距當然會影響戰局,但在修為相當的時候,誰會勝出考察的就是綜合戰力了。
換句話說,別的修士在磨煉劍術、法術、體術等一系列戰斗技藝的時候,天衍閣的修士基本上都在搗鼓‘你的下一句話是……’,并且大多數時候,會因為學藝不精、或是因為微不可查的變化導致預判錯誤。
如果能猜中自然很厲害,但如果沒猜中可就是逃無可逃的“零分”。
哪怕是在名不見經傳的散修看來,和天衍閣的修士打架,和欺負一群文弱書生沒什么區別。
當然,這種說法帶有不少夸張性質,嚴重懷疑是對天衍閣抱有‘檸檬之心’的修士在妖言惑眾。
天衍閣弟子再差也不可能比不過文弱書生……雖然左零軒現在氣喘吁吁的模樣,和小跑兩步就不行的文弱書生沒什么兩樣。
“哈哈……呼哈……”
左零軒兩手撐著膝蓋,總算爬到了千級石階的最后一層。
方才位于兩側的茂密竹林到此戛然而止,石階的前方出現了一片被竹林團團包圍的空地。
一棟五層高閣拔地而起,飛檐棧角在閣樓的四邊八方勾起向上的彎弧,猶如撈月猴子的尾巴。
閣樓前燃著一個小火爐,被燒成黑炭的鐵質漏網將火源分離,上面放著一個長嘴茶壺,彎彎的瓶口不停冒著水蒸汽。
“咕?!緡!緡!?
沸騰的開水從蓋口溢出水滴,眼看茶壺的瓶蓋都快在這股沖擊力下被掀翻了,那兩個圍在小圓桌旁的身影卻依舊紋絲不動。
身著松垮道袍的中年男子坐在小木凳上,右手捏著下巴尖,聚精會神地盯著小木桌上黑白交映的光影。
在中年男子對面的白須老人額前冒出層層細汗,撫摸長須的大手時頓時快,黑亮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看樣子謹慎到了極點。
猶豫視角的緣故,在左零軒的位置是看不到木桌上有什么東西的,幾乎所有的視線都被中年男子的背影遮住了。
左零軒看著專心致志的二人,心中也著實好奇。好端端的長老閣不待,跑到外面來做什么?
他平緩了下急促的呼吸,緩步走上前查看。
只見小木桌上擺著一面嶄新的棋盤,黑子與白子整體將整個棋盤占據了大半,估計在很久之前就開始下了。
目前的形勢看起來,是黑子在對白子進行多次圍剿,但卻每次都被白子巧妙地化解,演變到最后變成了現在分庭抗衡的局面。
兩人就像是沒有看到左零軒的到來一樣,心神自始至終都鎖在棋盤之上。
啪塔——
啪塔——
落子聲的間隔每次都好像有半個時辰之遠,左零軒也不敢出聲打擾,反正他的要緊事……確實挺要緊的,但也不那么要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棋盤都快被塞滿的時候,龍意陽的神情率先松懈了下來。
他隨手拿起旁邊都快燒干的茶壺,往自己的尚未見底的茶盞中倒上些許,繼而微抿了一口細細品味:
“老朋友,你心亂了,勝負已分。”
話落,龍意陽也不管虞元洲回不回答,不再關注棋盤半分,自顧自地喝起了茶。
另一邊,虞元洲就沒有那么輕松了,比起剛才專心對弈的時候,他現在似乎反而更加緊張了。額前綿密的汗水變成了豆大的汗珠,盯著棋盤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死活想不明白的模樣。
龍意陽見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便轉身瞥了眼左零軒,悠然地品茶道:
“說吧,有何事?”
左零軒松了口氣,可算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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