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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滔滔,風聲簌簌,泛著白沫的浪花,將白色的細沙沖成了鱗次櫛比的波紋。
暖陽依靠在稀疏的白云肩頭,湛藍的天穹映照著一望無際的水平線。
“好,慢點……再慢點……這都是瓷器,輕點放。”
巨大的游輪停靠在人頭簇擁的港口,十幾個服飾統一的修士,在領班的指揮下,控制著飛劍搬運貨物,彼此雖然沒有直接上手,但卻仍然有豆大的汗珠‘啪塔啪塔’的往下掉。
三江碼頭開設有將近兩個月了,光是與天南洲各個商會協商貨物的流通,蘇仁就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直到一星期前,三江碼頭才正式投入了運行。
話雖如此,對于故步自封有萬年的長河蘇氏一族來說,別說是何外界貿易了,就連和其他修士溝通都是稀有情況。
最初還有不少人提出分出一半的運營權交付給天涯虞氏,也就是虞知瓊的手里,與其做那些不擅長的事情,不如多拿一些分紅。
不過蘇仁立刻就駁回了這個提議,并親自去向這方面的人才,學習如何運營碼頭和商會,完全沒打算依靠天涯虞氏。
虞知瓊倒也沒強求,反正對她來說,三江港口只是個‘添頭’,能有四成收益已經超出了預料,真正的‘搞頭’還在后面。
“呼呼……哈……”
烈日炎炎,搬運貨物的幾名修士中,已經開始有撐不住的人了,不僅是靈力扛不住,肉體的負擔也不一般,踩在腳下的白沙好似下了油鍋一般滾燙。
游輪貨船上,領班的肌肉男看到了這一幕,慢悠悠地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緩緩從躺椅上坐起,氣勢洶洶地道:
“喂,那邊的!別給我偷懶,這都是天衍閣的訂單,要是出了點差錯,靈珠就別想要了!”
搬運貨物的幾名修士渾身一顫,連忙繃緊心弦,繼續控制著飛劍,托著那重若萬鈞的貨物一點一點地行走。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為什么我不是搬瓷器那一組的,那邊看著要輕松多了……”
在座的人都不是肉體凡胎,修士的五感即便不以靈力加持,也絕非凡人能夠相提并論。
像這種不加絲毫掩飾,也沒有用神識遮蔽的聲音,自然不會逃過肌肉領班的耳朵。
肌肉領班一腳踢開躺椅,從貨輪上高高的躍起,“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霎時間,沙塵四起,靈力產生的風壓將幾名修士抬著的巨大黑色鐵塊沖到,那幾名修士的實力本就不如領班,頓時被嚇癱在地。
肌肉領班視線如同殺人的利刃,腳步不快不慢,筆直地走向剛才偷偷抱怨的那名年輕修士。
年輕修士在原地愣了幾秒,總算回過了神,連忙跪倒在地,不停地求饒:
“大人……小人知錯,求大人放過小人一次唔……”
年輕修士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被肌肉領班一腳踹飛出了近十丈遠。
因為絲毫沒有防備的緣故,年輕修士猛地噴出一口血水,一頭扎進白沙當中,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
其他修士也嚇得不輕,下意識想要過去扶他,卻被肌肉領班一個眼神喝退。
肌肉領班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現在他們是有了抱怨的心思,如果不徹底整治,以后說不定就敢罷工了。
肌肉領班快步走到年輕修士面前,趁著他還沒緩了過來勁兒,一把抓起領口,像是扔垃圾一樣再次砸進了沙堆。
轟——
沙海濺起三尺浪,白沙染血成紅葉。
旁邊圍觀的修士嚇得臉色鐵青,站到原地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出聲。
他們是被雇傭的沒錯,但全天無止境的工作,換做是誰也多少都會有點意見,如果不是實在缺錢,誰愿意受這種氣。
可惜,在鼓起勇氣發聲之前,就如同肌肉領班所預想了一樣,被‘鎮住’了。
肌肉領班用腳把奄奄一息的年輕修士翻了出來,居高臨下輕蔑地看著他,冷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年輕修士兩耳轟鳴,感覺肺像是有一把火在燒,咽喉氣管滾燙,滿嘴的血腥味,只能氣若游絲地說道:
“谷豐……”
“嗯,很好,谷豐。”
肌肉領班點了點頭,旋即瞳孔閃過一道狠厲,一腳踩在谷豐的胸口,半個鞋底都陷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清脆‘咔嚓’聲。
谷豐噴出一口血水,按在旁邊的手捏緊了被血水攙合在一起的白沙,眼白布滿了血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肌肉領班不屑一笑,慢慢悠悠地轉動腳踝,滿臉嘲諷地意味:
“谷豐……我記得你是為了還債才來我們商會的吧。好像是因為你的妹妹得了那什么妖化癥,需要一大筆靈珠作為醫藥費。”
谷豐身體一顫,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了自己妹妹的模樣,攥緊血漿白沙的手無力地松開了。
肌肉領班很滿意他現在的表現,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得意:
“能讓你這樣的不起眼散修,快速賺到這筆錢。除了我們‘易言商會’外,你還能找到其他這么好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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