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個不經(jīng)意間,自己便已經(jīng)位于極寒天地的中心。 身著樸素霓裳的冷艷道姑踏空而行,玉手輕撫眼前的空氣,平靜道: “靖兒,不要管我這邊,繼續(xù)做你該做的。” “是,師父。” 許守靖長舒了口氣,原本他還和仇璇璣有著同樣的擔(dān)憂,害怕拼盡全力的一擊被景龍躲過,付出的體力與靈力全都打了水漂。 但在伶扶玉趕來之后,這種擔(dān)心就已經(jīng)可以完全可以棄之不顧了。 景龍眼神陰沉,想要挪動雙腳,地面上的冰層卻好似藤蔓一般纏繞上了他的身軀。 每呼吸一口氣,那如同被極北之地洗滌過的寒冷,都會順著氣管流經(jīng)身體的各個角落,不僅是血管與經(jīng)脈,連那奔涌不息的紫黑雷霆也要被束縛。 伶扶玉神魂有損,本就不宜強(qiáng)行動用靈力,只是放點法術(shù)限制景龍的行動還行,如果跟海上遇到兇獸時那樣親自動手,一旦神魂反噬,那代價可就大了。 伶扶玉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拖后腿的,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在放出「蜜雪世界」后,就一直在空中監(jiān)視著景龍的一舉一動。 她相信只要景龍吃滿靖兒正面的一劍,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絕對沒辦法全身而退。 就是這樣一個嚴(yán)峻的情況,不知為何,景龍不急反笑,那副張狂且恰意笑容,好似見到了玩具的孩子。 景龍拔起荊棘巨劍,毫不遲疑的插在了自己的腳上。 卡察—— 血濺三尺高,紅染黑夜雪。 空中的伶扶玉微是一愣,硬是沒想到,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景龍?zhí)锰靡晃幌以戮硰?qiáng)者,想出來的脫困之法竟然是單純的自殘。 景龍卻毫不在意,滿臉笑意地拔出大劍,又舉到另一只腳上,重重的落下。 卡察—— 兩腳脫困,在寒冰再度蔓延上來之前,景龍拖著被貫穿兩個血窟窿的腳往前行動,大拇腳指在輕輕用力下,直接飛出了幾米遠(yuǎn)。 而景龍本人卻依舊毫不在意,在冰面上留下一道狹長的血痕,一步一步走向許守靖。 伶扶玉心境使然,稍稍驚訝之后,立刻調(diào)轉(zhuǎn)靈力,去拖住景龍的步伐。 許守靖到底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如此駭人驚悚的一幕呈現(xiàn)在眼前,哪怕心中再怎么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也忍不住挪動眼球瞄了一眼。 ……這是什么新世紀(jì)打法? 景龍一瘸一拐地走著,荊棘曲劍拖在冰面上“嘩嘩”奏響,他的臉上帶著瘋瘋癲癲的狂笑: “本尊之道,豈是你們能夠洞悉的……無論耍怎樣的陰謀詭計、還是用出邪門歪道的手段,本尊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從正面擊潰!” 待到景龍走到正前方之時,許守靖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⒉豢刹榈亟o了伶扶玉一個眼神,后者心有所悟微微飛開了些距離。 “正面擊潰?我巴不得你擊潰呢……” 許守靖一邊喃喃自語,勐地翻轉(zhuǎn)手腕,高舉過頭的畫舫煙淺將萬千光芒盡收其中,濃縮為了墨與白交織的光彩。 一切準(zhǔn)備就緒,許守靖睜開了雙眸,接下來他要用這「一劍」,葬送弦月境強(qiáng)者。 “來!” 景龍怒吼著一甩大劍,方才壓抑許久的滔天氣勢奔涌而出,紫黑雷霆遍布身體四周,雷聲滾滾,伴隨荊棘曲劍向前刺出。 許守靖渾然不躲,改為雙手握劍,迎著紫黑雷霆噼了出去。 轟—— 兩劍相撞,蓬勃的能量沖散了周圍的空氣,墨白與紫黑旋轉(zhuǎn)騰挪,刀兵交織后彷佛黏在了一起,誰也不愿意離去。 這是脫去了技巧、劍術(shù)、戰(zhàn)術(shù)……一切外在誘因,最純正的力量交鋒。 一旦有一方支撐不住,先前的努力將全部木大,留給他的只有敗北和死亡。 乍一看在這種局勢下,景龍應(yīng)該是處于劣勢才對。 景龍本來就靈力透支,體內(nèi)還有極寒靈氣無時無刻在凍結(jié)靈脈,拼劍的對手還是個開了‘公家外掛’的天罰血脈。 所有的不利條件都擺在了眼前,而且大部分的劣勢都是他咎由自取。 但……也許就應(yīng)證了先前的那一句「無論是什么陰謀詭計、還是邪門歪道的手段,他都會正面擊潰」。 景龍在高壓的比拼之下,反而越戰(zhàn)越勇,放在還擺在一起紋絲不動的兩把劍,此時卻漸漸朝著許守靖的方向傾斜。 畫舫淺煙已經(jīng)幾乎貼在了許守靖的胸前,荊棘曲劍的倒勾掛在了他的脖頸上,一絲血珠順著鋒角滑落。 景龍看準(zhǔn)時機(jī),雙手握緊劍柄,挑翻了許守靖的長劍,繼而借著慣性,順勢砍向他的脖子: “小子,你還太嫩!” 勝負(fù)已分……只看表面上似乎是這樣沒錯。 然而,許守靖在畫舫煙淺被挑開的瞬間,嘴角卻微微勾起了一個優(yōu)美的幅度,就像是在說: 「一切如我所料。」 噗嗤—— 銀霜長刀貫穿了皮肉,一串滾燙的血珠灑在冰面。 景龍童孔勐地一縮,斜在身旁的荊棘曲劍伴隨著他的手臂動作,僵在了原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