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蘇都噩耗-《女帝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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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浣清沒有回答,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冰冷到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連自己父親死了,都沒有心理波動的無情女子。
但她的呼吸卻與表情上的冷漠截然相反,短促中帶著三分彷徨,幾乎是一步一頓的在人潮中穿行。
許守靖一言不發的在后面跟著,仇璇璣則是停留在了原地,目送二人離去。
蘇府的外面堆滿了長河蘇氏的弟子,可蘇府的里面就只有蘇家的人才能進入了。
才剛剛跨過門檻兒,一股菊花香便撲面而來。
許守靖看到自己做客過的正廳,此時被布置得莊重肅穆,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白色的花簾、墻上的扎花牌,靈桌與黑紗、以及一堆供奉的物品。
最重要的……是那個異常顯眼的‘奠’字,和下面那塊相當趕工的靈牌。
“長河蘇氏第一千零十二位家主蘇燼之靈位”
轟隆——
暴雨的勢頭似乎又大了些,刺眼的雷霆將陰暗的蘇府照亮。
蘇浣清站在庭院里,渾身被雨水浸濕,纖薄的紗衣透出了膚色,烏黑的發絲黏在了臉頰與嘴角……
她顧不上自己的儀容,只是定定地看著那塊靈牌,一言不發,一聲不吭,沉默到讓人擔心。
此時此刻,蘇浣清突然想起了姜容月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就算是修士,時間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充足。」
「那些被你當做日常中理所當然的事情,很可能會在某一天突然消失……」
「僅僅一次的擦肩而過,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當時,蘇浣清還回答說“我記住了”,現在她才發現,其實自己根本沒有記住,甚至一點覺悟都沒有做。
自孩童記事起,蘇浣清就從來沒有過‘父母’這個概念。
大哥雖然經常會在她面前談起,但對于蘇浣清來說,在二十歲之前,‘父親’這個詞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所以,在蘇燼因為受傷回到蘇氏繼承族長之位時,蘇浣清才會對他那么冷淡。
既然你二十多年都對我不管不顧,事到如今還對我那么好做什么?
蘇浣清一直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她認為自己并不需要和蘇燼和解,繼續像以往一樣生活就夠了。
可就在半天之前,許守靖卻告訴她,其實蘇燼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苦衷。
蘇浣清從來不會懷疑許守靖話中真假,她只是有些彷徨和無助,原來一直錯的那個人是自己……
是她鬧脾氣,根本沒有給過蘇燼解釋的機會;也是她始終板著臉,沒有給予蘇燼過一次父親的尊重。
然而就是這樣,蘇燼仍然在盡心盡力的對她好,甚至被掛上了‘女兒奴’的名號。
到了今天,誤會終于揭開,總算能夠將父女關系邁向下一步了。
結果卻……
“我甚至從來沒有開口叫您一聲爹……”蘇浣清聲音嘶啞地說道。
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了。
“……我也沒有機會再叫您爹了,對嗎?”
蘇浣清終于崩潰了,身子一軟,幾乎是以快要暈倒的架勢跪在了地。
“浣清!”許守靖立刻反應了過來,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蘇浣清被動地靠在許守靖的懷里,她似乎總算找到了宣泄口,那些壓抑的感情跟隨著淚水奔涌而出。
“為什么……為什么要告訴我那些……”
她埋首在許守靖的肩頭,一拳一拳地往他的胸口捶打。
“如果不告訴我那些……我就不會……就不會嗚嗚……”
許守靖摟緊了蘇浣清的嬌軀,雨水帶來的濕身福利相當旖旎,但他此刻卻沒有半點心思欣賞。
在他胸口捶打的每一拳都很輕,輕到甚至感覺不到沖擊力;可每一拳又很重,重到胸口悶到生疼。
暴雨不停,嘈雜的雨聲掩蓋了些許哭泣。
許守靖垂著眼簾,也沒有出言安慰,只是靜靜地摟著蘇浣清,直到她停止了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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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點文青了哈……這章想寫好真的難,這是一個關于蘇浣清的重要轉折點,可惜以我的筆力有點駕馭不好……
順帶一提,這章發的時候是4200,寫完的時候是4600,也就是說讓你們白嫖了400字,算是對延時的一些補償吧……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