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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潮的中心,巨獸還在不停地‘象鳴’,那聲音悲切又真摯,可憐又恐怖。
其實不難感同身受,換做是誰莫名其妙瞎了一只眼,都不可能對作俑者毫無波動。
巨獸也是如此,可惜它‘體大弱敏’,想要追上也不現實。
于是,氣急敗壞之下,巨獸開始把其他圍過來的小觸手怪舉起來扔球泄憤。
這一片星空下,四面八方的黑潮瀑布淹沒了一大堆的建筑,唯有正中央的巨大的山崖還完好無損。
包括已經被巨獸破壞的石橋在內,從上面的廢墟一路下到星空,仿佛這個地形就是在告訴來客:
繼續前進,不要停。
很難想象,這地方居然是存在了上萬年的遺址。
整個山崖只有一條狹窄的小道,小道像是螺旋樓梯一樣圍著山崖轉了一圈又一圈。
終于,在星空隕落快三顆星辰后,山崖頂層最后一個陡坡處,能隱隱看到兩個黏在一起緩步向上的身影。
一襲淺碧紗裙的冷顏女子微微彎著腰,烏黑發亮的長發垂落至額前,視線都微微被遮掩了些,可惜她也沒空去打理了。
因為在女子纖細高挑的身體上,壓著一名宛如醉酒后無法動彈的黑袍少年。
這兩人正是蘇浣清與許守靖。
有的同學這里可能就要疑惑了:
上山的時候明明還是許守靖公主抱蘇浣清呢,怎么都到山頂了,改成蘇浣清背著許守靖了?
嘖嘖,一看這位童鞋就是沒好好聽講,建議出去走廊面壁,看兩個小時小電影補課后再回來。
許守靖無法行動的原因壓根就不需要解釋,凈魂冰柩的副作用來了唄。
上一回在東皇城的時候,許守靖用臨場突破這種玩命的手段,才勉強抵消了凈魂冰柩的副作用,這次他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臨場突破聽著是很厲害,但那是建立在東皇漓提前下過禁制,再加上許守靖本身都已經雨清期后期,修為打夠了基礎。
這些機緣巧合的原因層層疊加,才會有許守靖當著萬人面前臨場突破的驚人事跡。
現在,你想讓許守靖剛邁入龍門境不久,立馬臨場突破……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既然沒有抵消副作用的手段了,那凈魂冰柩的副作用就只能自己好好承受了。
還在半山腰的時候,許守靖便突如其來地倒下了。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或者說,他壓根感覺不到還有知覺存在。
那些纏在身體上的虛無冰鎖倒是緩緩松開了,可在松開的同時,許守靖感覺自己像是一瞬間被奪走了所有氣力一樣,對身體徹底失去了掌控權。
好在蘇浣清已經恢復不少靈力,想要背著許守靖還是不在話下的。
等走到山頂的時候,許守靖避無可避地嗅著蘇浣清發絲的香味,厚臉皮成他這樣,居然少見的有點臉紅:
“抱歉啊,讓你背了一路。”
蘇浣清直視著前方,單從語氣上來看似乎毫不在意:
“沒事,你也抱我了。”
許守靖一時語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表情跟吃了十斤檸檬一樣。
其實,在他剛剛因為凈魂冰柩副作用倒下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說半句話,就看到蘇浣清動作利索地走上前來,一副‘要抱抱’的樣子。
注意,此‘抱抱’非彼‘抱抱’。
這個‘抱抱’指的是跟許守靖之前抱蘇浣清時候的同款。
也就是公主抱。
許守靖當時就傻眼了。
說實話,他想過讓蘇浣清攙著自己,也想過干脆讓她背著。
唯獨給自己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公主抱這條,是萬萬沒有想過的。
思索到這里,許守靖脊背一陣惡寒升起,剛才若不是自己堅決反對,搞不好還真要被蘇浣清給公主抱了。
畫面太美,不敢看。
……這姑娘的腦回路怎么一天天的,都那么怪?
想到這兒,許守靖恍然驚醒,盯著蘇浣清后腦勺的目光也越發震驚了起來。
許守靖開始懷疑人生。
嗯,看來這小子也病得不輕,不知道還以為凈魂冰柩把大腦也給鎖了呢。
“你看前面。”蘇浣清突然停下了腳步。
許守靖從胡思亂想的旋渦中部回神,抬頭順著蘇浣清示意的發那個像看去。
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建筑輪廓,隱隱能看出是一個荒廢的教堂,其規模恨不得跟一個角斗場一樣大。
許守靖收斂表情,斟酌沉思了幾秒,正色道:
“過去看看吧。”
“好。”
蘇浣清很干脆地答應了,本來二人的目的就是那個教堂,再加上現在想要退回去也不可能了,只能去那個教堂看一看有沒有出路。
說是教堂,但也不是說完完全全就是西式建筑的風格。
事實上,除了房頂的設計比較像許守靖前世的西方教堂之外,其余的一磚一瓦看著反而有種中式破敗屋子的感覺。
走近一看,許守靖與蘇浣清二人同時一愣,這還真是‘破敗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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