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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恨到骨子里的仇恨,仿佛臥薪嘗膽了上萬年,終于在重見天日時看到了死敵一樣。
許守靖不明白這股仇恨的源頭來自哪里,但在看到它的瞬間,自己全身的感官都不停地發出警告,內心中只剩下一句話在徘徊——
危險!快跑!
嗖——
赤紅的豎瞳微瞇,黑暗之中倏地伸出一只大手,其掌心盤旋著一抹猩紅之色,眼看就要拍在許守靖的胸膛。
許守靖已經在盡力往后退了,可是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是個人都需要有反應時間。
當他把腦神經元的信號傳輸到身體并做出動作時,那只手掌距離自己已經不過半寸距離。
“不好!”
許守靖暗道不妙,大腦在高速旋轉中迅速做出了決定。
既然躲不了,那就硬抗吧。
咔嚓——
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向下沉了一下,支撐著許守靖兩腳的地面當場龜裂。
與此同時,濃墨溢出般的靈力縈繞在身邊,許守靖兩手交叉護在身前,眼眸中閃過了一道亮金之色,務必保證自己能正面承受住這道攻勢。
他想得很清楚,無論這道猩紅靈力的源頭來自哪里,只要是靈力,自己的墨色靈力多少都會起點作用。
所以更重要的點在于,這一掌在‘物理’上的沖擊力有多大。
在武道比拼中,不要讓自己失去平衡是基本。
因為一旦失去平衡,就意味著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降到了最低點,后續對方跟上招式,如若反應不過來,也只有挨打的份。
如何不讓自己失去平衡?
許守靖這里剛好有一個‘重’到不行的體術——九劫重獄體。
嘭——
只聽得一聲炸響,許守靖正面迎上了帶著猩紅靈力的這一掌。
對方是神殿出來的人,正體不明先不說,許守靖怎么都不可能放松警惕,一上來便把九劫重獄體拉滿。
即便如此,在受到那股沖擊力的瞬間,他還是要依靠身子前傾來穩住平衡。
許守靖小腿繃得很緊,可他那兩只深陷在地板之下的腳,還是被不停地向后推動,在堅持了數秒后終于迎來了極限。
黑暗之中的暨丹看到掌心的紅色被濃墨一般的靈力化解,三只眼睛同時微瞇,瞳孔之中閃過了詫異之色。
他略微收起攻勢,猩紅的靈力在剎那間失去了光華;許守靖也因為突如其來的空檔身子向前撲去。
暨丹沒有任何猶豫,往后撤開的一掌再度轟了出去。
嘭——
這回沒有任何意外,許守靖口吐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連著撞斷了兩個斷面被風化的石柱,最終摔在了地上。
這短短幾秒的交鋒,無論是蘇浣清還是左零軒都沒能反應過來。
蘇浣清怔怔地回過神,看到捂著胸口艱難喘息的許守靖,趕忙跑了過去:
“許守靖!”
左零軒看了眼對自己完全不在意的忌憚,只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也連忙朝著許守靖跑去。
“你還好嗎?”
蘇浣清臉上脫去了往日的那般寡淡,她把許守靖輕輕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另一只手則是從瓊玉閣中掏出丹藥給他喂下。
看到許守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蘇浣清松了口氣,隨后目光一凜,素手附上佩劍的劍柄,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許守靖見狀連忙按住了她的手背,在對方投以疑惑的眼神后,微是搖了搖頭:
“別去,你不是他的對手……搞不好沒人是他的對手?!?
蘇浣清輕蹙柳眉,并不懷疑許守靖這番話的真偽,只是道:
“他是什么人?”
許守靖好不容易平復了紊亂的氣息,聽到蘇浣清的疑問,擺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怎么知道……”
我活了十八年就沒出過玉涼洲,怎么可能跟一個三眼怪結仇?
而且以前的仇人一般開打之前都會嘮兩句,哪兒有他這樣上來就干的……
不講武德。
這時,左零軒匆匆忙忙地跑來了許守靖身邊,從瓊玉戒指里一股腦掏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丹藥。
什么‘復傷丹’、‘九冰雪蓮’、‘接骨生肌冰玉膏’、‘天元凝魂丸’……應有盡有,比煉丹房還齊全。
見到面前兩人錯愕的目光,左零軒輕咳了下,解釋道:
“許公子,你也知道隕生峰比較窮,所以除了下山幫人算命,還有御劍幫女弟子買胭脂以外,我還兼職賣一些日用丹藥……”
“……”
“不過你放心,這些絕對都是上乘的傷藥,你放心用就好?!弊罅丬幮呛堑財[了擺手,一副‘不用跟我客氣’的樣子。
“——”許守靖不知道該如何吐槽得好,轉而把視線放在了遠處的石門方向,那里赫然站著一個擁有三目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兩手背在身后,視線帶著一抹銳利,緊鎖在許守靖的身上,沒有離開過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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