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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視線相當昏暗,能夠看到的只有結滿蜘蛛網的屋頂,以及兩側石磚墻上被歲月風化的殘存壁畫。
轟隆隆……
沉重的石門與地板摩擦,推門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衣黑發青年,他略微打量了周圍一眼,在看到墻壁上繁瑣晦澀的符文后,旋即眼前一亮,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摸著黑就朝著石道深處走去。
嘩啦——
白衣青年每前進一段距離,石道兩側的燭油燈便會自動燃起,照亮前進的道路。
可不管白衣青年走多久,視野盡頭的黑暗不斷被驅散,卻始終沒能看到除此以外的風景,就好像這條路會無窮無盡的延伸下去一般。
盡管如此,白衣青年還是沒有一絲厭煩地繼續前行。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兩側的燭油燈忽然停止了蔓延,籠罩在道路之前的黑暗,也變成了好似水波紋一道的屏障。
水波紋后的場景朦朧模糊,看不太真切,但白衣青年卻像是認定找到了自己所尋的東西,一腳踏了進去。
白衣公子只覺得眼前的場景一陣恍惚,下一刻,晶藍色的光亮充斥在了視線之中。
水波紋光幕后的畫面,與之前狹窄的昏暗石道宛如兩個世界。
恢弘大氣的神殿上下充斥著晶藍色的霞光,按理說這種地方應該有上萬年未曾有人到訪過了,但與外面的石道不同,四下的陳設沒有一粒塵埃匯集。
白衣青年身處數千級臺階之上,他低頭望著神殿的中央。那里架設著一個刻著五行板塊的圓盤,每個區域的盡頭都屹立著一根發著藍光的柱子。
柱子上的藍光與神殿墻壁的符文鏈接,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起來像是五根鎖鏈一樣,一直延伸到圓盤的正中央。
白衣青年強壓下因為興奮而加粗的呼吸,眼白之中布滿了血絲,迫不及待的朝圓盤中央看去。
只見圓胖中央的區域,一塊兒巨大的藍色水晶被五條符文穩穩地縮在地心。
藍色水晶規模十分夸張,頂端直接與神殿的天花板接壤,下方壓在圓盤上的棱角,也隱隱有了碎裂的趨勢。
仔細一看,藍色水晶當中沉睡著一只外表驚悚的人形妖物。
人形妖物的四肢干癟地像是被抽空了血液,破破爛爛的衣裝凝固在水晶當中,身后拖著一條長滿倒刺的龍尾。
它的頭發灰白交織,眼球被掏空,只剩下黑森森的眼窩;臉頰內陷出兩個凹槽,兩側倒豎著鋒利的獠牙,眉心點綴著一只殷紅如火的豎瞳。
嗒、嗒、嗒。
白衣公子順著層層臺階往下走去,視線一刻也不曾離開過藍色水晶、以及水晶中沉睡著的怪物。
直到他走上圓盤的那一刻,人形怪物那只赤紅的豎瞳恍然一動,眼珠子轉了一圈,緊緊地盯著白衣公子的身影。
白衣公子渾身一顫,心中卻是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沒敢繼續前進。
神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嘶啞的聲音回蕩,聽起來就像是沉睡了上萬年,才剛剛蘇醒一般低沉。
“人類,你為何來此,又所欲何為?”
藍色水晶中的人形怪物,除了那顆豎瞳之外,其余的部位就跟時間停止了一樣,停滯在半空中沒有任何動作。
但毫無疑問,這道略帶幾分低沉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皇甫燕長舒了一口氣,一只手伸進內袋,似乎在掏著什么,嘴上說道:
“自然是奉師門之名,來取你的神通。”
人形妖物一時沉默,唯一睜著的赤紅豎瞳轉了一圈,過了片刻,沉聲道:
“多少年了……從發現封印本尊的神殿開始,你們人族無時無刻都在想著盜取我的神通。
但可惜神通與本尊乃是同出一源,除非本尊身死,否則永遠也不可能剝離開來……”
說著,那赤紅的眼珠子微微合上,好似老僧入定,語氣中卻滿是不屑:
“外面會突然進來那么多人族……是你們想要用他們的死削弱神殿的封印,好方便助你們竊取本尊的神通?
別怪本尊沒告訴你,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地抽取一部分神通之力也就罷了。
可如果你們一旦解開封印,讓本尊脫離神殿的控制,你們人族在我眼中就是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
對于人形妖物的威脅,皇甫燕的反應只是粲然一笑,“晚輩自當不懷疑閣下的能耐,所以也沒打算徹底解開神殿的封印。”
皇甫燕這番話說得是相當篤定,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一股不符合他當前境界的自信。
人形妖物再次張開了唯一能夠活動的赤色豎瞳,猩紅的瞳仁中透露著一股疑問,似乎不明白皇甫燕區區一個龍門境的人族,哪兒來這么大的自信?
《最初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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