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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亮老先生言中的意境,大概就是許守靖此刻深刻的感受吧。
自己人還在床上躺著,腦袋還枕著錦枕,四周冷意襲來,睜眼一看,便發現飄渺虛幻的白云霧氣彌漫在船艙之中,仿佛他不是睡在床上,而是睡在高聳入云的山峰——事實上比山峰還要高不少。
窗外不時回響幾聲鳥啼,“呼呼”炸響的破風聲、與拍打岸邊礁石的浪濤聲此起彼伏,彼此交錯著在床下轟響。
可惜……許守靖忘記了下半句怎么說的了,不然他恐怕會打開飛渡浮舟的窗戶,兩手背在身后,接著頗為裝模作樣的背上一遍。
在身旁女人們一臉震撼、亦或者滿臉崇拜地問起時,他便會一本正經地說出各位穿越者前輩的三字真言:
“我抄的!”
接下來的劇情顯而易見,熟讀經書的各位才女一臉不信,只當是許守靖謙遜而不自夸,真是一個不慕名利的君子……
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許守靖沒有忘記下半闕是怎么背的情況下才成立。
經過了一夜的休整,在與長河蘇氏的蘇燼等人告別之后,許守靖與眾女重新踏上了旅途。
趙扶搖身體還很虛弱,這一去舟車勞頓不知道又要走多遠,在一番商榷之下,便跟南宮瀟瀟一同留在了蘇都。
自從許守靖與‘老丈人’蘇燼打好關系之后,蘇都算是目前他在天南洲較為安全的落腳點了。
同樣留下來的,還有剛上任許守靖師父不久的伶扶玉,她在得知許守靖此去的目的,只是讓他把先前自己傳授的法訣牢記于心,也沒有過多的囑咐什么。
恰巧印證了蘇浣清之前的話,伶扶玉打算讓許守靖多歷練一段時間,指導要在他碰壁之后再開始。
……嗯,以上是場面話。
真實的情況是,自從蘇浣清當眾說出“嫁師宣言”后,伶扶玉一看到許守靖俊秀的臉龐就想起來這件事,甚至沒辦法冷靜的言傳身教,只能找借口暫時分開,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唯一讓許守靖感到意外的,便是不知原因非要跟著他們一起走的染曦了。
這個逆來順受的小姑娘,自從伶扶玉加入隊伍,一直擔任著貼身照料的職責,現在突然要跟著他們一起走……
許守靖當時就懷疑地看向了楚淑菀眾人,可惜在楚姨幾番“你不疼姨了?”的攻勢下,也沒辦法繼續深入。
更何況,許守靖帶著蘇浣清一起遠行的目的,說白了還是瞞著楚姨她們去參加‘宗門大比’。
在事情敗露之前,還是不要過多觸動楚姨她們微妙。
……
“小姐,你說許公子會不會已經看出來了?”
“看出來什么?”
“就是我們參加宗門大比的事情?!?
飛渡浮舟二層的廚房之中,染曦穿著一件靛青裙裝,身段兒婉約,一邊忙活著擺放碟子,心有憂慮地看著身旁的女子。
姜容月身著雪青襦裙,柔美的臉蛋兒上帶著幾分微笑,有條不紊地刷著鍋。
聽到染曦似是心虛的話,她搖了搖頭,柔聲笑道:
“怎么會?師父吃醋吃的那么明顯,光是忙著哄她小靖就已經吃不消了,哪兒還有空管我們是去哪兒?”
“這么說也是哦……”
染曦眨了眨眼睛,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略微思索了下,試探道:
“小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什么?”
“就是……嗯……”染曦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邊并排靠在甲板欄桿上的兩人,猶豫了下,出聲道:“許公子會不會也要參加宗門大比?所以他才把蘇姑娘給叫上……”
“怎么可能~”
姜容月擺了擺手,一臉不以為意:“小靖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如果他真要參加宗門大比,也應該來找我呀?!?
染曦看著姜容月就差把‘自信’寫在臉上的模樣,稍作遲疑,低聲道:
“會不會是……許公子找了楚門主,但是沒有同意?”
姜容月這回沒有立刻反駁了,她仔細思考了下這種可能性,還是搖了搖頭:
“如果真是這樣,師父肯定不會同意,別說是師父,我也不會同意?!?
“這是為何?”染曦疑惑道。
“因為……”姜容月偏頭看向窗外的許守靖,沉吟了片刻,莞爾一笑:“我不想讓小靖因為這種事遭遇不必要的壓力,他本來就因為終焉教的事情忙破腦袋了……”
“終焉教?”染曦微是一愣,隨后歪了歪腦袋。
“啊……沒什么?!?
姜容月恍然回神,才想起來染曦跟師父她們還不知道小靖與終焉教教主會面過的事情。
在那一晚許守靖在她身上狠狠地發泄一番之后,開口第一句話竟然不是因為這個年紀還哭感到羞恥,而是不讓自己把終焉教的事情說出去。
就目前來說,終焉教主的棘手程度,遠不是楚淑菀等人能解決的,與其說出來讓她們擔心,還不如把秘密埋藏心底,獨自一人承擔。
姜容月知道這是許守靖的“什么都想要自己一個人解決”毛病犯了。
不過這回她倒是很贊同小靖的話,以無奈的語氣答應后,便躺在他的懷里進入了夢鄉。
“小姐?”
“啊……我在!”
姜容月放下了手中的鐵鍋,臉蛋兒有些悶紅,她又想起了那個瘋狂且羞死人的夢了,如果不是那個夢,前天早上又怎么會僅僅因為一句“豆漿”而想歪?
“小姐,你沒事吧……”染曦擔憂地走上前,似乎是想要查看姜容月是不是生病了,說個話都恍恍惚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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