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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一個外地來的修士,都會選擇在登龍港上岸,體會一番天南洲遍地修士的文化,購買一些當地居民特別推崇的土特產,之后才計劃接下來行程。
許守靖剛聽說‘登龍港’這個名字的時候……心想這個氣派的名稱,莫不是在哪里還有一把待人拔出的‘登龍劍’?
后來找當地居民問了一下才知道,取名為登龍港,單純只是因為距離這個港口不到二十里,有一座天然被廢棄的山脈,名為“登龍山”。
當時大家想不到起什么名字,干脆就拿來用了。
“……”許守靖。
有些名稱的由來就是這么毫無考究,與其追溯根源,還不如保留心中最后的那一抹神秘。
驕陽高懸,港口滿載而歸的漁夫各自站到簡易的棚子里叫賣著;路上人頭竄動,幾乎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背著劍、提著刀、或者拿著扇子的修士行走人間。
他們身上多數穿著仙風道骨的道袍,或者單調純色的行衣,與世間百態形成強烈的反差,說不出的怪異。這種光景,在大璃完全是想都不敢想的。
漁夫棚子位于道路的兩頭,一對璧人并肩前行。
高出一個頭的少年身著一襲黑袍,腰間別著剛從他新師父那里白嫖來的‘畫舫淺煙’,俊秀如仙的臉龐左顧右盼,波光瀾起的桃花眸中詫異連連。
“真是長見識了……我還是第一次見用‘靈刀’挑魚刺的……”
挽著少年手臂的女子身著雪青色修身長裙,頭戴一支溫潤的玉簪,酥胸豐滿、臀兒挺翹,俏麗的臉蛋兒上洋溢著喜悅;步履盈盈,一蹙一顰都透露著大家閨秀的端莊氣質。
聽了黑袍少年的話,紫裙女子掩嘴輕笑:
“這算什么呀,剛下船的時候你沒看到嗎?隔壁受檢的那艘貨船,還有修士御劍搬運貨物呢。”
“……”黑袍少年有些無語,“感覺到了天南洲,修士的逼格……格調一下子降了個檔次,在大璃街上能看到的修士,好歹還是鎮妖司呢,在這里就變成了搬運貨物的小廝,還有挑魚刺的大廚……”
“好啦好啦,別看他們了。剛好師父她們不在,姐姐好久沒跟你一起逛街了,今天好好陪陪我,好嗎?”紫裙女子柔柔地笑著,將腦袋靠在了黑袍少年的肩頭。
‘姐姐’都這么說了,黑袍少年自然是點頭答應,思緒卻有些神游天外。
登龍港面對整個九洲開放,但這不代表隨隨便便乘著浮舟就能進,根據路檢修士的話,天南洲每一處港口都有不亞于十個涅槃境在把關,如果沒有入境許可,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會被天南洲抵御外敵的陣法攔在海域上。
許守靖一行人這還是第一次來天南洲,無論是飛渡浮舟還是各自的身份都需要登記,否則被當地的執法機關發現,是要被鎮壓拘留的。
作為明面上的長輩,楚淑菀與仇璇璣肯定是要跟著去辦理一系列手續,染曦留在船艙照顧伶扶玉,趙扶搖則是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八個都躺在床上。
尋找住處客棧這個任務,就落到了最閑的許守靖身上。
什么?你問南宮瀟瀟?
她在甲板上曬太陽,失去魷魚的觸手誘惑,許守靖暫時使不動她。
聽到許守靖要出去轉一圈,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自家弟弟獨處過的姜容月,自然是一臉欣喜地要跟去。
最后便演變成了現在姐弟約會的畫面……當然,在外人看來這只是一對神仙眷侶上街發糖來了。
……
從魚腥味濃密的港口集市,走到了路面整潔空氣清新的開闊大道。
街頭兩邊的漁夫販子清一色的變成了五花八門的特色小吃,酒樓與客棧大排長龍;青樓二層晾臺上的風塵女子眼前一亮,開始朝著下方沉思的俊俏少年招手:
“好俊的公子,要不要上來玩啊?”
“放心,姐姐們會好好心疼你的~”
鶯鶯燕燕,虎狼虎語,聽聲音多半是三十歲朝上的熟婦,稍微年輕些的早已呆滯在了原地,羞紅著臉不敢如此搭話。
許守靖在想事情,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跟容月姐路過了煙塵之地,只覺得后腰軟肉猛地一酸,本能的抽氣出聲:
“嘶……容月姐,怎么了?”
姜容月不是滋味地瞥了他一眼,緊緊地抱著許守靖的手臂,恨不得埋在雪峰當中,酸溜溜地嘆道:
“小靖,你要是長得沒那么好看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那么多壞女人盯上了。”
“……”
許守靖對自己的樣貌還挺滿意的,不過聽容月姐的話,再看了一眼隔壁朝這邊拋媚眼的大齡熟女,立刻就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他略微一琢磨,輕笑道:
“容月姐,有時候我也想讓你長得普通一點,這樣上街就不會有那么多其他男人盯著你看了。”
姜容月頓時氣急,輕輕地拍了他一下:
“姐姐要是長得不漂亮,你還會喜歡我嗎?”
許守靖勾了勾嘴角,輕輕捏著柔弱無骨的小手,反問道:
“那我要是長得不好看了,容月姐還會喜歡我嗎?”
姜容月顰眉道:“姐姐又不是因為你長得俊才喜歡你的,你不想想我跟你在一起都多久了。”
話落,她微是一愣,發現自己好像掉進坑了。
果不其然,在聽了姜容月的話后,許守靖抬手捋起她耳畔的發絲,笑吟吟地說道:
“我也一樣啊。我又不只是因為容月姐長得美才喜歡你的,還需要擔心什么嗎?”
姜容月被說得有點發懵,末了像是反應了過來,俏臉飛上一抹紅霞,沒忍住伸手打了下許守靖的肩膀,幽幽道:
“小靖,你學壞了,現在哄起女孩子一套一套的。”
“……”
許守靖無奈地嘆了口氣,身邊一個個地都是醋缸子,時間長了嘴皮子都磨練出來了。
又走了一陣子,兩邊風塵女子的浪言浪語越發過分,什么“一龍戲二鳳,奴家床上等”、“露水情緣,不要你錢”……類似的話張口就來。
姜容月聽得蛾眉倒蹙,搖了搖好弟弟的手臂:
“剛剛后面那一帶客棧比較多,要不我們返回去吧?”
“呃……”
許守靖遲疑了片刻,表情有些古怪:“來都來了,再往前走一會兒吧,容月姐你放心,我絕對不往兩邊看。”
“那……行吧。”姜容月雖然不解,但也沒有拒絕。
其實,許守靖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找一家客棧而已,他還打算找人問一問關于‘長河蘇氏’的事情。
半年前,蘇浣清在臨走時也沒留個聯系方式,唯一的線索只剩下‘長河蘇氏’這個怎么聽都跟‘天涯虞氏’很類似的名稱。
剛出港口的時候,許守靖就向路檢的修士問過,可他們卻表示只聽過一些傳聞,具體在什么位置無人知曉。
迫不得已,許守靖只能用最原始的“上街打聽”來尋找長河蘇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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