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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黑袍少年輕撫腰間瓊玉,五指微微彎曲,靈力粒子匯聚為點點星光,下一刻,便牽扯出了一桿古樸漆黑的重槍。
黑袍少年邁著平穩(wěn)的步子走向祭臺,漆黑重槍斜拖在身后。
南宮瀟瀟連忙翻身坐了起來,在看到那桿黑槍的瞬間,她就隱約間猜出了黑袍少年的打算,櫻桃小口微張,嬌艷欲滴的俏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她吞咽了一口唾液,喃喃說道:
“你要干嘛?”
黑袍少年對南宮瀟瀟的質(zhì)問置若罔聞,只是緩步走到祭壇旁,抬手看著自己的掌心,迷茫的目光趨于堅定,猛地將重槍舉過頭頂——
南宮瀟瀟在一旁人都看懵了。
本姑娘好不容易費了大半天功夫布置的加強陣法,你倒好,一點忙沒干,二話不說就要給拆了?
那你一開始讓本姑娘布置什么?
消遣我是吧?
“喂,你不要亂來!”
南宮瀟瀟不敢再坐著了,一個彈射起步就跑了過去。
畢竟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吃錯了什么藥,以他以往的作風(fēng)還真有可能當(dāng)場毀掉祭壇。
然而,許守靖下的決心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堅決,她才剛剛站起,那桿漆黑重槍便發(fā)出了一聲悅耳的長鳴,任憑在重力的加持下砸向了祭壇。
鏘——
槍刃上泛著銀光,宛如一道漆黑的驚雷灌在石臺之上,巨大的風(fēng)浪以許守靖為軸心,如同狂濤風(fēng)涌一般席卷著四周。
披在身后的長發(fā)凌亂的飛舞,南宮瀟瀟下意識地瞇上眼睛,抬起手臂來抵擋風(fēng)潮的同時,瞳孔一陣收縮,恍恍惚惚地聚焦在了黑袍少年的背影上。
你到底在干什么?
風(fēng)潮漸漸散去,祭臺上的光圈失去了靈力供給,黯淡了下來。
毫無疑問,那個祭壇已經(jīng)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變成了徒有年代感的擺設(shè)。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S守靖愣愣站在原地,一聲不發(fā)。
南宮瀟瀟愣了一陣子,回過神來,氣呼呼的走了過去:
“你有病吧?!是你千求萬求,本姑娘才勉!為!其!難!……的來幫你加固禁妖大陣。
你倒好,一點忙沒幫,我剛給弄完你就給拆了!故意的是不是!鬼妖不放出你心里不舒服?”
嘰嘰喳喳,絮絮叨叨。
許守靖松開了握著重槍,沒有搭理身旁不停數(shù)落他的小乘黃,而是攤開自己的手掌,愣愣地望著掌心上的紋路,目光有些發(fā)怔。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不知何時,趙扶搖也走到了祭壇下方,抬起螓首仰視著他,鳳眸平淡無瀾,其中意味難以言喻。
許守靖微偏過身,與趙扶搖對視著了片刻,長嘆了一口氣,笑道:
“嗯,這就是我的選擇。”
趙扶搖眨了下眼睛,語氣平靜:“你現(xiàn)在什么感覺?”
“什么感覺……”
許守靖微是一怔,視線下意識地朝著空曠的地方瞟了瞟,過了片刻,他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很奇怪的感覺……我以為自己會很糾結(jié),也想過我是不是還沒想好?但真到自己踏出這一步。
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暢快跟通透……該怎么說呢,感覺過去自己糾結(jié)的那些事情,在現(xiàn)在看來,其實都挺蠢的……”
噠噠噠——
趙扶搖輕踏著臺階,緩緩走到許守靖的面前,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語氣平靜,嘴角卻帶著淺笑:
“恭喜你,正式踏入了‘道’的門檻兒。”
許守靖回過神,恍然大悟地握起了手掌,詫異道:
“這就是道?”
趙扶搖搖了搖頭,玉手輕撫上許守靖的胸膛,紅唇輕啟:
“這只是你的道。”
一旁的南宮瀟瀟看著倆人在這你儂我儂,瘋狂謎語人,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心中的好奇寶寶早都快要郁悶死了。
她快步上前,一把將許守靖往后推去。
趙扶搖目光一怔,深吸了一口氣,順勢盤膝坐在了地上,平心靜氣,閉上了鳳眸,似乎在為某個瞬間而做著準(zhǔn)備。
南宮瀟瀟小手叉腰,瞪著眼睛,慍怒道:
“小靖子!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有什么后果?現(xiàn)在封印鬼妖的大陣就相當(dāng)于是一張紙,只要等它們下回以命搏陣,世間再無人能阻攔鬼妖出世!”
許守靖被南宮瀟瀟剛好推到了祭臺邊緣,他順手收回了神凈罰天,再把那柄作為陣基的銀刀拔了出來,躺在手中打量,嘴上百般無賴地答道:
“所以呢?”
南宮瀟瀟微是一怔,被這話給整不會了,眉間緊蹙,不確定的道:
“你不是立志當(dāng)弒龍人那樣的傻子嗎?鬼妖面世可不僅僅是生靈涂炭那么簡單。
是你親手放他們出去的,相當(dāng)于你也沾了其中因果……這也是你的殺孽,如果你想當(dāng)弒龍人那樣的傻子,就不可能不在意……除非,你改道志了?”
改道志……你當(dāng)時改志愿呢?
許守靖有些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嘆息道:
“直到現(xiàn)在為止,弒龍人依舊是我的志向,但卻跟之前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南宮瀟瀟蹙眉道。
“這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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