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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間,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籠罩心頭,識海中,佛音絕唱,璀璨佛光形成一襲袈裟,披在神嬰上,那騰騰黑氣便隨即開始退散。
來自黃泉的圣音,在此間響徹,逃竄的魑魅魍魎陰邪鬼怪,循著靡靡之音重歸煉獄。
夜天周身,黑色符文退散,吞噬之眼掙扎中閉合,眉心只留一道傷口,血跡斑斑。
“你還真夠狠的!”魔體冷哼,而后徹底沉寂。
夜天行重掌軀體,唇色蒼白,滿臉虛汗,每一次爭奪軀體掌控權(quán),遠(yuǎn)比與絕代天驕激戰(zhàn)要疲憊太多太多。
在意識與身體被魔體主導(dǎo)的瞬間,那種無力感,讓他感到極度的后怕,盡管如今的他,實力在同輩中鮮有敵手,可面對體內(nèi)那個家伙,他卻沒有絲毫的勝算。
無法想象,當(dāng)有一天魔體足夠強(qiáng)大,主導(dǎo)權(quán)徹底被其掌控之時,會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呼……”他沉沉呼出一口濁氣,隨即循著魔體的手法,解除這片空間的封禁,
鎖魂鏈脫離仙王肉身,那只大手在遲疑中回到了煉獄之中。
“這是你僅存的一點仁慈嗎?”
“你要被他束縛到何時?”來自煉獄深處的聲音,對魔念發(fā)出了質(zhì)詢,可怕的聲音像是一道無形囚籠,將夜天行包裹,壓得他喘不過氣,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他想后退一步,可背后那直指胸口的一縷飄散的凜冽,又要命得像是隨時要貫穿他的心臟。
此時此刻,就連呼吸都感到無力。
片刻后,他徹底回過神來,扼住咽喉的無形枷鎖還在,身后那縷凜冽卻徹底消失了,而他依然籠罩在那股陰影之中,難以自拔。
“不可思議,你竟然在那股力量面前奪回了軀體!”仙王靈根驚聲道。
而這時,方才與死魔王激斗的楊門之主也重新站在了夜天行的身側(cè)。
夜天行遠(yuǎn)眺囚禁死魔王的那方空間,死魔王依然被困在那里,一切都很平靜,原本崩碎的空間和顛覆的道則回歸正常,亦或者……
這是一場夢。
夜天行回頭看向他的師傅楊門之主,此時的后者黑發(fā)如瀑,正吟吟帶笑,神色溫潤。
可正是這溫潤帶笑的神情,令夜天行如墜深淵,靈魂不寒而栗!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魔體的退卻,并不是因為他的強(qiáng)勢,而恰恰是因為魔體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小家伙,不用緊張,恭喜你,通過了這第一重的考驗。”楊睿走上前,拍了拍夜天行幾乎脫力的身體。
楊睿的話,也徹底證實了夜天行心中的猜想,從始至終征服仙王靈根根本就是個幌子,
而他們真正考驗的,還是他的自控力。
在方才那一刻,如若他沒有奪回身體的掌控權(quán),亦或者說魔體沒有退卻,
這個表面上對自己關(guān)懷備至的師傅楊門之主,或許就在剛剛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將利刃貫穿他的胸膛。
此時此刻,夜天行除了后怕,還有自責(zé),自責(zé)自己還不夠謹(jǐn)慎,
以仁義著稱的楊門,怎么可能輕易留下一個讓未來充滿不確定性的危險份子?
在大義面前,眼前這位楊門的主人,只怕就算是親生子嗣也下得去手,何況是他這個剛剛收下并無多少感情的徒弟。
由此可見,收他為徒,成為他的引路人只怕也是個幌子,將他這個不確定因素留在身邊監(jiān)視,才是真正目的。
想清楚這一切,夜天行強(qiáng)作鎮(zhèn)定,然后將思緒放空,俯首致歉道,
“師傅,抱歉,方才給您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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