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云州。 某偏僻的小鎮。 有無數道劍光自九天而落,刺破了幽冥鬼霧的遮攔,更刺破了一座掛著兩盞慘白燈籠的驛站屋頂。 窸窸窣窣的厲鬼尖叫聲猶如索命之音充斥耳膜,更有數不清的陰鬼之氣化為鎖鏈,漫天飛舞,和后續的劍氣不斷的碰撞。 ‘嗤嗤嗤嗤’的劍嘯搭配上索命梵音,讓這一方天地都為之顫動。 黑夜中,有一人緩步走來,他身形略胖,步履輕盈,一路走來,無視了黑暗中的鬼影重重,目力所及,眼神冰冷如刀。 直到那驛站前,兩個慘白的燈籠陡然化為燃著鬼火的雙眼,驛站的大門抖動,變成了一張滴著涎水的巨口,就是喉嚨細了些,里面似還堵著食物。 那食物,赫然是人類殘軀! 餓死鬼,因肚大喉嚨小,飽受饑餓困擾,卻永遠也吃不飽,最是常見的一種厲鬼,但成長到眼前這等鬼物的地步,距離鬼王也只是一步之遙,那實力自然不俗。 只是,剛剛的交手中,他似是吃了大虧,以至于此時已經被徹底激怒了。 無數鎖鏈在半空中化為大手,持著一柄柄武器,或刀或劍,或錘或斧,奮力向著眼前的敵人辟出一道道十幾米長的鬼氣斬擊! 但來人就只是抬頭輕蔑的掃了一眼,口中微張,吐出了兩個字:“止!殺!” 聲音不大,但很是渾厚,向著前方傳播時激起一層音浪波紋。 然后,那兇厲鬼物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任他如何催動法力和鬼軀,都是紋絲不動。 但它動不了,可不代表來人動不了。 這鬼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來人掐訣,動念,就有一枚飛劍凌空,指向了他。 然后,就是那劍虹越來越盛,越來越長,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刺骨的冰寒讓他這個做鬼的,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至此,那如燈籠一般的鬼眼中,閃過了一抹恐懼神色,但沒給他繼續掙扎的機會,來人就是一聲輕叱。 那劍光如極電,與剎那間將整個驛站給洞穿了十七八個窟窿。 于是,窸窸窣窣的鬼叫成了亡魂的哀嚎,幽冥鬼氣鳥鳥升空,清冷的月光照下,繼而消散一空。 直到這時,整個驛站才恢復正常,來人依舊沒什么表情,而是微微閉目才邁步向前走去,走入了驛站之中。 這驛站不大,但入目所及,皆是一具具尸骸,有的已經化為白骨,有的則被抽干了精氣成了干尸,還有一具具腐尸散發著陣陣惡臭。 但這還不是全部,更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寄托物丟在了地上,上面有澹澹的鬼氣彌漫,但寄托其中的鬼物早已消散一空。 很顯然,這頭餓死鬼能成長到現在這等地步,不僅僅吃人,還吞鬼。 這驛站是不大,但驛站的下方空間卻不小,雖同樣鬼氣森森,尸骸遍地,慘不忍睹,但好在到了深處,有一座座巨大的骨刺囚籠聳立,里面關著的全是活人。 那鬼物顯然因吃人速度太慢,就選擇了豢養一部分,都聚到了此處。 看到這些活人,止殺劍尊董洪武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但他也沒想著和這些人打交道。 他先是打出一道術法,就見有幻霧彌漫,囚籠中的人漸漸地都閉上了眼睛,然后他又丟出幾個術法,或是有靈雨滴落,修復傷勢,或是有法光照耀,恢復精神。 一番救治之后,他才抬手,拿出了人種袋,一臉嫌棄的打開,將所有人都吸納其中。 他速度夠快,一系列動作更是行云流水,等確定沒了活人,他才轉身離開,所過之處,兩旁皆有大火燃起。 大火點燃了尸骸,囚籠,寄托物,乃至于枯黃的草木,家居,一切能燒的都燒了起來。 等出了驛站,董洪武微微側頭,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繼續再小鎮上搜刮起來。 此時的小鎮已經沒了活物,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清冷。 止殺劍尊見了一些鍋碗瓢盆,家用農具,油鹽醬醋之類的也都是隨手收了。 他考慮的較多,這些人進了洞天那也是要生活的,這些基本的生活物品還是需要的。 當然,也就是人種袋內面積夠大,否則他也不敢這么干! 事兒做完,大火已經延綿而起,將整個小鎮籠罩。 從這一日起,這座小鎮將不存在云州,或許不知多少年后,也僅有縣志上有寥寥幾筆記錄。 但就在現如今的云州,這等狀況不要太正常。 而做完這一切后,止殺劍尊也不愿耽擱,就準備離開。 只是,就在他即將御劍而去時,腰間卻又一枚符篆無風自燃,化為一簇火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星河劍宗偌大的宗門,自然不可能就‘幻法天庭’一種溝通方式,事實上,三位宮主離開前,皆帶了特制的子母符篆。 論效果作用,這玩意和幻法天庭相比差了太多,最多算是最原始的電報,但有個好處,四人中有一人施法,其他人的符篆也會燃燒。 雖然沒法通傳具體信息,但至少也是一種簡陋的溝通方式了。 一看這符篆,止殺劍尊董洪武就是臉色一變。 按照他們幾位宮主的約定,要是有這種情況,那就是宗門出大事兒了,得第一時間返回。 只是,這一次,止殺劍尊董洪武并沒有沖動,他微微思,就取出一件法器向外一丟。 那像極了屋舍的凋刻直接在半空中變大,化為一間小屋,董洪武走入其中,開啟法陣,又躺在床上,觸動了識海中的天庭接引令。 一整昏沉感傳來,他再次睜開眼睛,就已經到了南天門外,大跨步走入,他直奔通明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