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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shí)，一本仙道啟蒙讀物讓他認(rèn)識(shí)到了人族九州。

    他似乎還記得其中有那么一段記錄。

    ……

    時(shí)值大夏末年，人皇帝嚳暴病而亡，九子為爭奪帝位大打出手，致使皇朝內(nèi)亂，民不聊生。

    又有大妖巨魔出世，鬼怪叢生，精魅橫行，禍亂天下。

    值此時(shí)刻，西北大荒山巔，有仙人持劍，看天下紛亂，人不如狗，心生悲涼。

    隨欲下山渡世，救民與水火之中，有好友聽聞，前來阻攔，大哭，曰：“此去，危機(jī)重重，或一去不回，何如？”

    仙人持劍在手，大笑，曰：“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見第十章！）

    ……

    沒錯(cuò)，老夫子既然不是這記述中的星河老祖，那就只能是那位‘友人’了。

    他本是山下的一位讀書人，志在科舉，可在大夏末年那等腌臜環(huán)境中，又怎能奢求一個(gè)公平的科舉取仕？

    于是，多次科舉不中的他憤世嫉俗，直接回了云州老家，準(zhǔn)備當(dāng)個(gè)教書先生度日。

    然后，他碰上了剛剛收下一位得意弟子的星河老祖。

    可他授劍還行，但人活一世，總還得懂些道理，知道這天地廣闊，人間往事。

    于是，星河老祖又下山，準(zhǔn)備為自己的寶貝徒弟尋一位博學(xué)多才的教書先生。

    那時(shí)，老夫子窮困潦倒，快要餓死時(shí)，碰到了星河老祖，被一頓飽飯騙上了山，成了他寶貝大徒弟的夫子。

    也是在那些年，他不僅僅在教書育人，更看著星河老祖御劍飛行，出入青冥，好不瀟灑。

    雖然心中渴望，但老夫子就是不肯開口。

    索性，那時(shí)的星河劍宗連名字都沒有，更不要說什么山門了，就只是那么一脈傳承一代代至今，功法密錄不如現(xiàn)在這般講究保密。

    星河老祖看夫子愿學(xué)，卻又不肯開口，知他面子太薄，于是就有意無意的透露劍修奧秘。

    如此，就一個(gè)人默默的教授，一個(gè)人半遮半掩的偷學(xué)，倒也相得益彰。

    尤其是老夫子的天資絕世，修行速度極快，雖半路出家，但底子極好，與劍道之上更是天資驚人。

    別人修仙問道皆是先快后慢，越來越慢，而他卻是先慢后快，甚至越來越快。

    再后來，星河老祖又開始收其他弟子，老夫子也一并教學(xué)，從華燁，到董洪武，到沉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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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人越來越多，小小的宗門也有了些模樣，更不得不說，星河老祖的眼光極好，夫子的教育水平也極高，后面一個(gè)個(gè)的都成了材。

    可山上人多了，山下卻亂了。

    直到某一天，有妖魔欺上山來，星河老祖終是忍不住了。

    他不忍再看山下慘狀，手有利劍，就欲下山救世，而老夫子是不愿的，他不想星河老祖去找死，但又勸不住。

    于是，他只得跟著也下了山。

    是的，其實(shí)縱橫天下，掃蕩云州的真說起來是有兩人，一明一暗。

    明處自然是星河老祖行俠仗義，斬妖除魔，平定云州。

    暗處則是老夫子無數(shù)次幫他抵擋明槍暗箭，陰謀詭計(jì)。

    這一明一暗，兩相搭配，才在云波詭譎的局勢中漸漸站穩(wěn)了腳跟，并一步步做大。

    再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了，有大玄太祖帝昊登山，送上‘永鎮(zhèn)云州’四字，并讓星河劍宗不斷發(fā)展壯大。

    老夫子娓娓道來，讓莫成君有種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感，看著說著說著，仿佛陷入回憶里的老夫子，他也久久無言。

    終是茶水都快涼了，莫成君品上一口，又為老夫子添上一些熱的，才問：“那您若是在這里，真正的星河老祖呢？”

    “他呀，早就陷入涅槃之境了！”

    莫成君奇怪的問：“涅槃？”

    老夫子反問：“我且問你，你真以為仙人就能壽元無盡？”

    “這，應(yīng)該不可能吧，我的認(rèn)知中是有生就有死，不可能有永恒不滅的存在，最多活的久些。”

    莫成君這么說著，卻又話鋒一轉(zhuǎn)，道：“但仙人大能，千年壽元應(yīng)該是有的吧？”

    “千年？”

    老夫子‘呵呵’笑了一聲，道：“古法成仙，壽不過八百載而已，且還是如筑基功成那般，得享百五十年的是理論壽命。

    實(shí)際上，無論是斗法修煉終有損耗，八百載壽元其實(shí)都是難以企及的。”

    “這么短？”莫成君幾乎是脫口而出：

    老實(shí)講，這比他預(yù)期的要短上太多了，報(bào)千年壽元都是他自覺保守了。

    可現(xiàn)在看，居然還沒能達(dá)到。

    只是一轉(zhuǎn)念，他就心有所悟，看來這食氣法對(duì)于‘精氣神’的損耗，真是貫徹到了修煉的方方面面，帶來的影響遠(yuǎn)比他想象的大。

    “就是這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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