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西華跟楊科分開之后,來到跟戴梓約好的清風樓。到了清風樓門口發(fā)現(xiàn)戴梓居然站在清風樓的門口等著自己。 李西華忙走過去,拱手說道:“戴兄為何不進去等我,倒是我讓戴兄久等了!” 戴梓同樣拱手說道:“李兄都未到,我自然要等你一起了,不然豈不是顯得我沒了禮數(shù)!” 實際上清風樓乃是揚州城一等一的酒樓,一桌子酒菜下來,最少幾兩銀子就沒了,而戴梓本就不是很富裕,在青樓盤桓了幾個月,如今已然是囊中羞澀。 之前兩人約好,戴梓先去清風樓的雅間之中點好酒菜等著李西華到來,可戴梓怕要是自個點好了酒菜李西華不來,估摸著自個就要給清風樓做幾個月的小兒才脫得了身了,這才在門口等著李西華。 李西華也沒追究到底的問,兩人進了清風樓,跟著小兒進了二樓的雅間,點了幾個揚州名菜和酒。 酒菜上來之后,戴梓起身,拿起酒壺先是幫著李西華倒上了酒,跟著才給自己倒了酒。 然后朝著李西華舉起酒杯,說道:“今日幸得戴兄解圍,要不然我今日可真的是顏面掃地了!” 李西華也端起酒杯說道:“戴兄客氣了,你我同道之人,你有難處,我又碰上了,我自然要幫上一幫了!四海之內(nèi)皆朋友,你如此客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可是要罰酒三杯才行!” 戴梓聽著,微微一笑,說道:“倒是我矯情了,理當罰酒!”說著直接仰頭喝完了酒杯里的酒,跟著又倒了兩杯一干兒凈。 李西華見著也是陪著喝了一杯,隨后兩人坐下,一邊吃著菜,一邊喝著酒。 酒過三巡,兩人也算熟絡起來,李西華想著吳應熊之前的吩咐,說道:“不知戴兄以后如何打算?是準備回杭州?” 戴梓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看來也只能回杭州了,其實年前我的畫技以算學有所成,不怕戴兄笑話,當時迷戀上麗春院的小荷,所以才又在揚州盤桓了這么久!如今也是時候回去了!” 戴梓說完臉上出現(xiàn)一絲絲愁容,李西華見狀問道:“戴兄可是有什么難處?盡管說出來,只要在下幫得上忙,定然不會拒絕!” 戴梓有些遲疑而又不好意思、慚愧的說道:“好叫李兄知道,這幾個月在小荷身上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銀子,如今連回去的盤纏都…都…” 李西華擺了擺手,制止了戴梓想要說出來的話,直接從懷里掏出二百兩銀票拍在桌子上,說道:“戴兄不必多說,拿去吧!” 戴梓瞅著銀票上的金額,忙說道:“李兄,不必這么多!十來兩銀子就夠了!” 李西華笑了笑,說道:“若是常人十來兩銀子自是夠了,李兄一介風流才子。杭州揚州距離幾百里路,難不成戴兄還要委屈自己不成?” 戴梓家世代為官,不過明滅之后,逐漸破敗了起來,家里已然潦倒起來。戴梓這兩年勤加學畫,已經(jīng)小有名氣,在揚州學畫時,時不時就有人上門求畫,經(jīng)濟情況才沒這么窘迫,還有了錢逛窯子。 戴梓想了想,等自己回了老家,辛苦多做些畫,這錢倒也能還上,于是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還請李兄留下地址,我回去之后一定差人把銀子送還!” 李西華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兩人又是杯觥交錯一陣之后,李西華瞅著戴梓已經(jīng)有了三分醉意,又問道:“我觀戴兄談吐不凡,理當有一番報復才是吧?” 戴梓臉色微紅,語帶醉意的說道:“報復?給韃子效力么?我倒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昆山之屠、江陰八十一日、常熟之屠、金華之屠過去不過區(qū)區(qū)二十余年,我若是一心給清廷效力,怎么對的起江浙的父老鄉(xiāng)親啊!” 李西華說道:“我曾在杭州聽聞有一十二歲孩童曾作詩‘有能匡社稷,無計退饑寒’,戴兄可曾聽過!” 戴梓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說道:“讓李兄見笑了,這詩正是在下幼時的拙作,哎!滿腔熱血無處發(fā)揮,還不得不為一日三餐發(fā)愁啊!來喝酒、喝酒!” 李西華聽著眼珠子一轉(zhuǎn),低聲說道:“戴兄就算不想為清廷效力,還有別人啊!” 戴梓說道:“別人?戴兄說的是臺灣延平王?自國姓爺死去之后,新的延平王只知龜縮彈丸之地,依我看來早晚會被韃子收拾了,并非明主!” 李西華聽著一喜,戴梓明顯看不起鄭氏的人,又對給清廷效力心有躊躇。說不得有機會勸服他向平西王府效力,想到此李西華就準備開口邀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