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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季節，傍晚六點多已經是夜幕了。

    街道/上的路燈都一盞一盞地亮起來。

    回來的路上并沒有什么人，這個時間點不少人都已經回家了。

    寒風一陣一陣地掠過，棠溪呼出了一團白霧，仰首看著頭頂上的行道樹，天寒地凍的，可它們還是保持著翠綠。

    似乎并沒有被這個寒冷的冬天給擊倒打敗。

    “好多年都沒有好好感受過新年氣象了。”抬眼看去，不少樹底下都掛上了紅燈籠，數量不是很多，隨風飄蕩著。

    還是有非常濃厚的新年氣息的。

    棠溪呼出白霧后，彎了彎唇角，快步往店面的方向走回去。

    ——

    棠記。

    院子里，許清和在水龍頭底下裝了好幾個盆子的水，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著青菜。

    生菜一片一片地摘下來，再一張一張地洗干凈，每一片生菜都格外翠綠，沾上了水珠后更加清新亮麗了。

    田招娣拿著小板凳過來坐下，“我也來幫忙。”

    “水冷，你還是到廚房里面吧。”許清和的手都已經凍到沒有知覺了，可還是在洗菜。

    動作有些機械化了。

    田招娣看著他的手，搖頭拒絕了，“以前我在鄉下的時候，也是這么過來的。”

    “不過河邊的水沒有那么冷，稍微暖和一點。”可實際上也沒有什么區別，田招娣這十幾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偶爾能去鄰居家的水井打水，那些水兒才是暖和的。”鄉下也不是誰家都有一口水井的，田招娣家里就沒有。

    平時的生活用水都是河邊拎回來的。

    偶爾才會去鄰居家用點。

    見田招娣過來了，許清和的動作加快了不少，“嗯，我以前也是。”

    小時候的記憶，許清和已經很模糊了，能記住的都是后來跟著母親一塊兒出來的。

    原本一菜籃子的生菜，在田招娣的幫忙下很快就洗干凈了。

    “還要洗什么？”田招娣見許清和都沒有把水給倒掉，有些疑惑了，“還有些蔥蒜姜要洗。”

    “等洗好之后，這些水也不倒，等會兒大廳要拖地的時候，還能用。”許清和節約習慣了。

    田招娣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以前在鄉下用水是不要錢的，怎么用就怎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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