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渝帝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久久不語。 半晌,才虛扶她站起身來,淡淡道:「別緊張,朕不過是和你隨便閑聊罷了。入宮時,你已驗過身,朕信你。」 寒煙飄飄萬福,嬌聲道:「臣妾謝陛下的信任。」 她微微抬眸,澄明的雙眸中隱隱含著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霎是動人。 渝帝笑了笑,輕輕將她摟在懷中,二人一起上了床榻。 紅綃帳內,春色旖旎,仿若一切沒有發生一般。 可玉兒的話,是橫亙在渝帝心頭的一根刺,讓他對寒煙的新鮮感,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剩下的,也只有猜忌和漠然。 ——感情決裂—— 來時的路有多漫長,回去的路就有多短暫。似乎只是一晃神的功夫,玉兒就站在了自家門前。 看著屋內一片黑暗,她松了口氣,這說明燕榮還在睡覺。她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才剛轉過身將門掩上,死寂的黑暗中,就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回來了……」 玉兒一驚,嚯的轉過身,張口結舌道:「官人,你、你怎么還沒睡?」 燕榮悵然一笑,這笑聲在黑暗中聽上去是那么憤怒、那么冰冷:「孤枕難眠,所以,我就坐在這里等你回來……」 玉兒嘆了口氣,抬手剛要燃燈,卻聽到一聲怒喝:「不要點燈!我不想看到你從宮中回來的樣子!」 玉兒怔了怔,凄然問道:「官人以為……我此刻是什么樣子?」 燕榮緊鎖眉頭,說話的語調毫無感情:「呵,我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總之,不會是一個妻子或一個母親該有的樣子。」 玉兒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一種自我厭惡感突然襲來。 燕榮從床上一躍而起,語氣突然兇了起來:「今日我在河邊偶遇殿下,晚上你就迫不及待地入宮去匯報,還真是忠心耿耿、盡職盡責啊!」 黑暗中,玉兒看不清燕榮的表情,卻能感受他的憤怒和殺意。 那是對敵人才有的情緒。 玉兒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一直都是敵人。 所以,她狠狠心開了口:「你從認識我那時起,便知我是探子。探子要做的事,不就是如實稟報嗎?」 「你和皇上說了什么?」燕榮的語氣更加陰沉,似乎下一刻就會吐出一把刀子,殺掉眼前人。 「你和翊王不是故意支開了我,并讓芳儀一直看著我嗎?我什么都沒聽見。」玉兒用悲傷的目光望向他,可惜黑暗中他看不見。 「我們什么都沒說,你自然沒聽到!可誰敢保證,你不會為了自保,而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來陷害我和殿下?」 他的話一句一字都像尖銳的針,直刺玉兒的心。想辯解幾句,卻覺得一切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她只剩下沉默。 「看來你是默認了!」燕榮瞇起眼,冷冷一笑。 玉兒震驚地一般瞪大眼睛,覺得這話滑稽想笑出來,但馬上又停住了。 「你覺得我會陷害自己孩子的父親嗎?」玉兒的聲音有些更咽。 一抹月色透過窗子射進來,視線明亮了一些。 燕榮才發現玉兒雙眼通紅,臉上全是淚水。她哭得無聲無息,甚至毫無征兆,這讓燕榮吃了一驚,心里一片不安。 他轉身走到桌前,拿起半壺殘酒猛灌了幾口。 放下酒壺,他擦了擦嘴,粗聲粗氣地喊了一聲:「既然要做一個奸細,就不該有孩子!你難道就沒想過,日后該如何向孩子解釋這一切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