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歲末時節,天亮的越來越晚。 盛京下了一夜的雪終于停了,厚厚一層的積雪壓在松枝上,青松卻依然挺拔如舊。 胡七身著安南的朝服,一大早就被召入宮中面圣。 他剛邁入萬歲殿,就見北渝的文武官員早已恭敬的列立兩側。 渝帝端坐在龍椅上,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胡七跪倒便拜,朗聲說道:「微臣胡七參見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來遲了,還請圣上贖罪!」 半晌之后,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愛卿平身!站起來說話吧!」 「臣遵旨!」胡七緩緩站起身來,低垂著眼眸,端正地站在殿中。 那個冰冷的聲音又道:「胡七,上次你說你是安南世子,這一路上你為了擺脫了追殺你的刺客,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就是為了向朕求救,可有此事?」 胡七深深一揖,朗聲道:「此言不虛!微臣歷盡艱辛,只求陛下能為安南千萬的子民,和慘死的皇室宗親討回一個公道!」 渝帝睨著他,面無表情地問道:「胡七,朕要如何幫你討回公道?」 胡七垂眸拱手一揖,沉聲說道:「臣希望陛下讓弒君篡位的亂臣賊子,能夠歸還皇位并認罪伏法!」 渝帝微微蹙眉,神色有些晦暗:「亂臣賊子如此費盡心機得到王位,又怎肯輕易放手?一旦北渝插手,便會引起兩國兵戎相向的,朕不得不慎重考慮。」 「皇上,安南自從歸屬北渝之后,年年進貢、歲歲稱臣,就是為了求得一方庇佑!如今安南動-亂,北渝又豈能袖手旁觀?」胡七長眉一豎,情緒變得異常激動。 渝帝笑了笑,與其中帶著幾分不屑:「北渝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們安居樂業,實在不易動兵戈!朕不能因你的三言兩語,就讓北渝的子民們陷入戰爭之中!再說,你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朕還不得而知,又如何能信你?」 見渝帝百般推脫,胡撩袍跪倒在地,將額頭重重砸在地上:「這群亂臣賊子明知北渝的強大,卻甘冒風險、舉旗造反!如此不把北渝放在眼中,皇上若不及時除掉,必有后患啊!」 對他聲情并茂的控訴,渝帝不予理會,反而出聲問道:「裴心隱,你可認識?」 胡怔,即刻恭聲答道:「回皇上,裴大人是安南朝中重臣,臣自然認識,只是我們平日里素無往來罷了!」 「幾個月前他也來向朕求助,并將安南內亂之事據實以報。他說的事情和你說的倒是所差無幾。」渝帝的語氣極淡,讓人猜不透他的用意。 胡七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他昂首立于殿中,傲然道:「若陛下對臣身份存疑,臣愿意與裴大人大面對質,以驗明正身!只要皇上能出手救安南與水火,哪怕摘了臣這顆腦袋,也絕無怨言!」 見他一臉悲憤,一身的正氣,渝帝沒有說話,而是命御守司去瞻云館將裴心隱帶來。 隨著禁漏的不斷滴漏,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萬歲殿內靜得針落可聞。 胡七端正地站在殿中,雖然殿外寒風刺骨,他額頭上卻見一層細密的汗水。 對這個生性多疑的皇帝,他心中一點把握都沒有。 一旦渝帝下定決心對安南見死不救,無論他說出什么都無濟于事。 反正,對渝帝來說,無論安南的國君是誰,只要愿意對北渝稱臣上供,也沒什么區別。總比,花錢打一仗要劃算得多。 而此事渝帝漫不經心地表情,恰好印證了胡七地猜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