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為官數十載,任哪一次分別,也沒有今日這般讓他萬般不舍。他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仿若這一走,便再也看不到身后的親人了! 鹿寧鑒貌辨色,已知其意,便輕聲安撫道:「大人別太傷感了,待您在封丘安頓好,再將他們接過去吧!」 夏云卿點了點頭,又道:「靈州的事已經塵埃落定,鹿幫主準備何時返京?」 鹿寧微微一怔,敷衍著說道:「待我料理一下馬幫中的事物,便會啟程了。只是不知道,蔡知府這邊……您有何打算?」 夏云卿臉色一變,沉聲道:「我早已寫了一封急奏,命人速速送入京城,親自交到皇上手中。等到圣旨一下,這件事就有了個了解!」 鹿寧松了口氣,頷首道:「但愿如此?!? 夏云卿又關心地問道:「托托怎么樣了?傷勢嚴重嗎?」 提及兄長,鹿寧心中難過,卻作淡然:「兄長自幼習武,身體強健,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大人不必記掛。」 夏云卿點了點頭,一抬眼,已瞧見靈州的城門樓牌了。他勒韁停馬,拱手說道:「二位就送到這里吧,老夫這便離開了!」 鹿寧與胡七拱手回禮。 隨后,鹿寧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光閃閃的腰牌,恭敬地遞了過去。 夏云卿沒有即刻接過,只是奇道:「鹿幫主這是何意?」 鹿寧微微一笑,委婉地解釋著:「我知道夏大人清廉,不肯收受金銀,我也不會壞了規矩。不過,這是我的腰牌,前路迢迢、暗藏兇險,若夏大人需要幫助,則可帶著我的腰牌,去各地馬幫分號求助。他們見到此牌,定會竭力相助!而且,就算路遇響馬,看到此腰牌也會給三分薄面的!」 胡七見夏云卿仍遲疑不接,便說道:「這是鹿幫主的好意!夏大人還是收下吧!前路兇險,也不知蔡知府是否留有后手,您用不著更好,膽若真碰到了賊寇,也算有了個護身符!」 「是呀?!孤箤幗舆^話來,繼續勸道:「蔡知府見事情敗露,難免會派人在暗中使絆,夏大人還得多加留意??!」 話說至此,夏云卿也不再推辭。他雙手接過腰牌,拱手再拜,便策馬前行,奔出城去。 送走夏云卿,鹿寧、胡七二人兜轉馬頭,緩行回城。 二人將至枕雪樓門口,遠遠便瞧見一位青衫少年,正神情落寞地佇立在風中,雙眸似乎正盯著二人回來的方向。 「那不是青峰嗎?」鹿寧喃喃低語著。 就在幾天前,他還是一個無憂無慮、受到百般寵愛的小少爺,馬幫堂堂葉總管的獨生子。 不過短短幾日而已,他不但經歷了家破人亡、父母離異,還被打上了私生子的烙印。 仿佛一夜間,將他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整件事情最無辜的人,非葉青峰莫屬了。 一想到這里,再看看那個孤零零的身影,鹿寧莫名地感到有些心疼。 /105/105222/28512415.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