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色深沉,晚風吹打著窗欞。窗外,繁星滿天,風中有了些寒意,草叢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蟬鳴蟲語。 胡七在床上睡得十分安詳,臉上卻多了一片不正常的潮紅。 鬢角的青絲被汗水打濕,緊緊貼著雙頰。一雙薄薄的唇一張一翕,似乎在說些什么,卻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鹿寧坐在他床邊,正自支著腦袋小憩。忽然之間,她昏昏沉沉自己,腦袋一沉,一個落空,便猛然驚醒。 她勉強撐起眼皮,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又閉上眼睛。 不過一會兒,她重新睜開雙眼,看著床上不住抽動的胡七,連忙伸手一探額頭,觸手之處竟熾熱燙手。 糟了!大夫說發燒就麻煩了! 鹿寧大驚失色,連忙起身想去找夏夫人,卻忽然想起:這半夜三更的,府上的人應該都在休息,自己不能貿然去求助。 想了想,眼下的情況,她也只能自己給胡七降溫了。 不過一會兒,鹿寧打來一盆冰涼的井水,又拿來幾個帕子用冷水打濕,放在胡七的額頭上。 待一個帕子溫熱了,便立刻換上一個新的冷帕子。 折騰了一宿,天光微亮之際,胡七額頭上的溫度,才漸漸降了下去。 鹿寧癱坐在床邊,看著胡七蒼白的臉,喃喃著道:「胡七,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說著說著,她漸漸閉上了眼睛,趴在胡七的身邊,再次沉沉睡去。 窗外黑沉沉的一片,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聽得窗外傳來幾下貓頭鷹的夜啼。 鹿寧猛地睜開眼睛,起身推開門沖出去。 她記得師傅曾說過:若貓頭鷹在一個病人的門前悲鳴,就是在數這人的眉毛,要是眉毛的根數給它數清了,病人便死了。 鹿寧沖到院子里,從地上撿起一根藤條,用力驅趕著落在籬笆上的貓頭鷹。 口中念念有詞:「不許數他的眉毛!不許數他的眉毛!」 貓頭鷹被她嚇了一跳,很快就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鹿寧望著它們飛走的方向,忽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此時此刻,她想起自己狠心離開盛京,一路狼狽逃來靈州,這一路上的種種,只覺得身心俱疲、滿腹的心酸和委屈。 不由得紅了眼眶。 不知為何,每每此時,她都十分思念翊王。 也不知他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對于傷害翊王,她是百般的不愿,可為了他又不得不忍痛這樣做。jj.br> 一想到此處,她便懊惱地抱住腦袋。 忽然,一個虛弱干啞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鹿姑娘,你……沒事吧?」 鹿寧驀然回頭,看到面色蒼白的胡七,正手扶著門框,擔憂的看著自己。 她展顏一笑,站起身來走過去,上下查看一番,笑道:「胡七,你終于醒了!」 說著,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才松了口氣:「太好了,你終于退燒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