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新月如鉤,星河璀璨。 粉紅紗罩里透出來的燭光,將銅鏡前的女子,映得如海棠花般芳艷無比。她將滿頭青絲都披散在胸前,一絲一縷梳得甚是仔細。 她脈脈看著鏡中的自己:白皙賽雪的鵝蛋臉上,眉間的黑痣顯得妖嬈嫵媚。 她抬起玉手,將青絲撩在身后,一顆一顆松開領子上的扣子,露出雪白的項頸,隱隱還能看到一條紅緞子的抹胸。 這風情萬種的女子,正是葉孤鳴的夫人——馬蕙蘭。 她陶醉在自己的容美貌之中,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銅鏡中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喃喃自語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她臉上頓現紅暈,又反復低吟咀嚼著:「真是好一個良辰美景奈何天啊!」 「怎么,這句話很特別嗎?」身后,一個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 馬蕙蘭心中歡喜,連忙轉過頭,膩聲喊道:「玉樓,你終于來了,我等得好苦啊。你快來幫我揉揉胸口,可疼得緊呢!」 肖玉樓白了她一眼,輕哼一聲,隨即脫下風袍丟在一旁。 他坐在火盆旁,伸出手烤著火,譏諷道:「我看你是在心疼那十兩金子吧!」 馬蕙蘭聞言即刻起身,扭著腰肢走到肖玉樓身后,一邊幫他揉捏肩膀,一邊嗔道:「肖郎,這是哪里的話啊!為你花多少錢我都心甘情愿。別說十兩金子,就是百兩千兩我都舍得啊!」 肖玉樓一把推開她的手,厭惡地說道:「哼,說得好聽!上次你可是送兩金子我才來的,怎么今日才十兩?你可別當我是傻子!」 馬蕙蘭娥眉微蹙,臉上神色略有為難,嬌聲抱怨道:「肖郎,畢竟馬幫也不是我當家做主。也不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來啊!而且我總是往外拿錢,當家的會起疑心啊!」 肖玉樓冷笑一聲,揶揄道:「既然你這么怕他,還找我作甚!我還真不稀罕你的那點金子!」 馬蕙蘭聽他說話帶有幾分怒氣,連忙彎下身子,伏在他耳邊,低聲細氣地哄道:「肖郎,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對你一往情深嗎!一日不見你,我這相思病就重一分。若你再不來,我怕是要相思而亡了!」 她說這話又膩又澀,軟綿綿的,有說不盡的纏綿宛轉。若是換成別的男子,定然把持不住,可肖玉樓卻眉毛都沒動一下,心中陡升厭惡。 他始終面無表情,淡漠地說道:「你們當家的一身武藝,好一個光明磊落的大漢,他不但有錢有威望,還能天天陪在你身邊。你怎還如此不知足,沒日沒夜的尋著別的男子?」 馬蕙蘭身子一軟,像沒了骨頭一般,依偎在肖玉樓的肩頭。 一頭漆黑的長發披下來,落在他手背上,嬌嗔道:「他呀,整日只知精進葉家刀法,又哪里懂得風花雪月、憐香惜玉呢?而且這幾日,他因為要與人比試武義,又去齋戒了,我都快要被悶死了!」 肖玉樓聽到這話,更是滿懷不解:葉孤鳴這樣一個木訥粗獷的漢子,明知道自己壓制不住這樣的女人,為何偏要娶一位放蕩不羈的女子,這不是自找的嗎! 馬蕙蘭站起身來,從火爐上取下熱好的酒來,斟了兩杯,拿過一杯遞給肖玉樓,嬌聲道:「肖郎,與我喝個交杯酒吧!」 肖玉樓剛接過酒,馬蕙蘭雪白的手臂就勾上來,就著紅唇喝了一口酒。 卻聽到肖玉樓忽問道:「對了,胡-公子怎么會在你這里?」 馬蕙蘭雙眼迷離,呢喃著道:「你先陪我喝一杯,我就告訴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