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葉孤鳴拿來兩只碗放在桌上,又抱出一大壇酒,將上面的泥封打開。 霎時間,濃郁醇厚的香氣溢出,酒還未沾唇,托托已有微醺之意。 葉孤鳴提起酒壇倒了兩碗,笑道:「今日能與托托比試刀法,還真是爽快啊!我就用這百十來年的陳釀招待你!快嘗嘗,怎么樣?」 托托將一碗酒喝干,一抹嘴,大笑道:「好酒,好酒啊!」 葉孤鳴也喝了一碗酒,笑道:「看你的刀法如此精湛,想必鬼力赤這么多年,也沒閑著吧!」 托托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義父這么多年未成家,就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打理馬幫,和精進武義上了!」 葉孤鳴卻忽然嘆了口氣,感慨道:「你義父年輕時,整日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如今他年紀大了,又替出入生死的弟兄們,尋了一條生路!這樣一個義薄云天的英雄,卻沒留下一子半女,還真是件憾事啊!」 托托拍拍胸脯,昂然道:「沒有親生兒子怕什么!有俺托托在,為他養老送終。還有小鹿為他打理馬幫,俺們可不比親生子女差!」 葉孤鳴喝了一碗酒,又道:「當初鬼力赤本想把馬幫交給你的,可你頭腦簡單,擔不起這個重任,也只好讓鹿寧來負起這個攤子!」 托托撓撓頭皮,嘿嘿笑道:「俺會在一旁跟小鹿學習的,等哪一天俺學會了,就幫小鹿分憂!」 葉孤鳴笑了笑,問道:「怎么,難道你不娶妻生子,要一直陪著你妹子了?」 托托傻乎乎地笑了笑:「不急,小鹿什么時候嫁人,俺什么時候成親!」 葉孤鳴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又倒了兩大碗酒,二人端起碗來一口喝干,舉著空碗一照,哈哈一笑,又一齊放下碗來。 彼時,屋子里和諧的氣氛洋溢,不過一會兒,二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癱在桌子上,已然鼾聲如雷。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敲打著窗欞,發出嘈雜的響聲。一陣悠揚的笛聲,穿過密集的雨水,緩緩流入東廂房的小軒窗中。 屋內燈火如晝,暗香彌漫。鹿寧放下賬本,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了口氣。 她推開窗子,靠在窗欞上,靜靜的聽著悠揚且悲傷的笛聲,臉上眉目溫靜,心下卻一片悵然:他還好嗎?還在生自己的氣嗎?他們這輩子……還會再見嗎? 「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相思,鹿寧掩著嘴咳嗽起來。 許久許久,咳嗽聲才漸漸止歇,她蒼白的雙頰已染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紅,黑白分明的雙眸也有些濕潤。 鹿寧不由得暗暗苦笑:一向身體強健的自己,竟也會生病! 她看著桌上一沓賬本,霎時皺起眉頭:這些賬本看上去毫無破綻,紙張嶄新、字跡工整……看上去好似特地為迎接檢查而準備的。 可這些在鹿寧眼里卻成了最大的破綻——如果沒有蹊蹺,何必為了自己查閱,特地整理了這些舊賬? 他們到底想掩蓋什么?這其中究竟有什么貓膩? 本就有些頭暈,一想到馬幫的糟心事兒,鹿寧更覺頭痛欲裂。 忽然,敲門聲響起,她走過去開門。瞧見馬慧蘭的丫鬟環兒,正端著一碗梨湯站在門外。 「環兒?這么晚了有事嗎?」 「少幫主,這是胡-公子親手熬制的梨湯,說是給您滋潤嗓子的。」環兒畢恭畢敬地答道。 鹿寧向她身后看了看,問道:「他人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