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沒有行頭、沒有置景、甚至沒有胡琴鑼鼓在一旁助興。二人卻唱腔婉轉、表演細膩、舞姿飄逸。 十分完美地展現了,杜麗娘悠然入夢后,與柳夢梅相會在牡丹亭前,并墜入愛河。待她夢醒之后,才發現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最后杜麗娘因為苦苦思念夢中之人,落得抑郁而亡這一幕。 戲曲緩緩落幕,戲中的假假真真,雖然演得是別人的愛恨情仇,可演戲的人、看戲的人,卻往往會入戲太深、難以自拔。 肖玉樓目光灼灼地望著胡七,動情道:「折子戲不過是整部戲的一部分而已,沒有開始亦沒有結局,卻獨獨有一種殘缺之美。可惜,人們只能看到它的華美和瑰麗,卻看不到那些生離死別、悲歡離合……」 胡七幽幽嘆了口氣,沉吟著說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誰不希望能將最璀璨的一幕,留在別人的生命中。雖然會轉瞬即逝,卻也是絢爛無比……」 肖玉樓深深注視著胡七,悵然嘆道:「世人都稱我們為戲子,喜歡聽我們唱曲,卻又瞧不起我們!而人一旦入了優籍,便生生世世不能翻身,所以,我們也只能在劇中,盡情釋放自己的悲歡離合罷了!」 胡七淡淡一笑,溫言寬慰著說道:「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如意之事?更何況世人多為俗人、蠢人,不似肖老板這把清高脫俗、氣質高潔,你自然不必與他們為伍!」 聽到這樣的話,肖玉樓目光濯亮,他一把抓住胡七的手腕,激動地說道:「胡-公子果然是肖某的知己!不知公子可還會再來?」 胡七赧然一笑,婉轉地說道:「我只是路過這里而已,不會停留太久,不過胡某答應肖老板,在我離開之前,一定前來親自與你道別!」 肖玉樓卻不依不饒,追問道:「那胡-公子離開靈州要去哪里?」 胡七略一沉吟,遲疑道:「或許會去盛京看看吧。」 肖玉樓向他乙一拱手,動容道:「好,希望我們在日后還有見面的機會。還有,別叫我肖老板,請叫我玉樓!」 胡七怔然地看著他,隨即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肖玉樓脈脈凝著他,又叮嚀道:「胡-公子,你別等到離開前再來見我,若是有時間,你一定要再來找我,我就在這里等著你!日日等著……」 胡七微微一笑,點頭道:「好,就這么說定了。」 說罷,便向他拱一拱手,與其余三人推門離去。 肖玉樓戀戀不舍的將四人送出鳳陽樓,他一直站在門口,直至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深深夜色之中,才幽幽嘆了口氣,轉身回去。 他一低頭,手中不知何時被塞入一個短箋。 肖玉樓遲疑地展開短箋,見到上面一行娟秀的笑字,頓時臉色一沉。 隨即,他憤怒的將短箋撕個粉碎,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啐了一口,低低的罵道:「***!真是個好不要臉的***!」 ------------------------------------- 過去。撥開灼灼瀲滟的花海,盡頭一棵繁茂的桃樹下,一位紫袍玉帶的男子,端坐在一柄古琴旁,撥弄著琴弦。 鹿寧陡然駐足,呆望著樹下的那位眉目俊雅、才貌非凡的男子,心中怦然而動,雙眸閃爍著熾熱的光。 琴聲漸漸止歇,男子慢慢站起身來,眉目溫然的望著她,伸手慢慢張開,柔聲道:「寧兒,過來!」 鹿寧心頭一顫,喉嚨一更,立刻張開雙臂飛奔過去,撲進男子的懷中,任憑他抱著自己在桃花的花海中旋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