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貧僧俗家姓名許道澄,在蘭若寺剃度出家前,是個混跡江湖的野道士。進了蘭若寺后,覺遠大師賜名【道濟】。」許道澄一開口就滔滔不絕。 「既然已經入了道教,那為何還要轉 投佛門呢?」鹿寧對此大惑不解。 許道澄摸了摸光頭,幽幽嘆道:「哎,說來話長。那可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少幫主愿意聽嗎?」 鹿寧淡淡一笑,輕嘆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已經準備好了,不管道長要說什么,都會在此洗耳恭聽的!」 許道澄拿過茶杯喝了一口,才將十八年的往事娓娓道來: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云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盛京城外的山坡上,許道澄倒騎著一頭青驢,抱著一個酒葫蘆,沿著山道緩緩而上,醉醺醺地低吟此詞。他身子晃來晃去的,仿佛下一刻就會跌下驢背。 一人一驢慢悠悠的行至半山腰,一間寺廟豁然出現在眼前。他撐開醉眼看向牌匾,伸出手一字字指著,喃喃念叨:「蘭——若——寺!就是這里!」 這蘭若寺坐北朝南、背依群山、清水環繞,寺門外有一棵古柏,樹冠蒼翠茂密,彷如一把撐開的綠絨大傘。 許道澄一口喝干葫蘆中的殘酒,抹了抹嘴,然后晃晃悠悠爬下驢背,蹣跚至門口,伸手摸索到銅環,用力扣了幾下。還沒等門里的人應聲,他便響亮地打個酒嗝,身子一軟癱躺在地。 不過片刻,大門吱呀呀被打開,不疾不徐地走出來三人:為首的老方丈身披袈裟、白髯垂胸、法相莊嚴,法名——覺遠。 他身后一胖一瘦兩個青衣小僧,胖的是悟禪、瘦的是悟真。 乍一看,門外無人,三人微微詫異。 悟禪突然指著地上,憤憤驚呼著:「師傅,您看!這醉道士又來鬧!」 覺遠方丈這才看到門檻下,爛醉如泥的許道澄,嘆息著搖了搖頭:「哎,將他抬進來吧!」 悟禪和悟真相視一眼,互相撇撇嘴,極不情愿又不敢違抗師命,只得走出門去,費力將醉道士抬進門來。二人一步步將人挪到院中,相互一使眼色,便齊齊同時撒手。許道澄咕咚一聲,重重地跌落在地,可他只哼了一聲,順勢翻個身又鼾聲如雷。 兩小僧看著地上的醉鬼,都悻悻地撇撇嘴,繼而轉頭看向師傅。 覺遠方丈望向醉道士,眉頭緊鎖:「取桶水來,將他潑醒!佛門清凈之地,他醉成這樣,成何體統!」 話音一落,兩個小僧頓時來了興致,立刻合力提來一大桶水。二人走到許道澄身旁,未等方丈發話,同時一掀桶底,一大桶冰涼涼的井水,將不省人事的人兜頭澆了個透心涼。 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許道澄猛地坐起,吐了一口水,連連咳嗽了幾聲,整個臉脹得通紅,渾身濕淋淋的。 悟禪、悟真見他此時落湯雞般的狼狽模樣,心中頓覺暢快,忍不住捧腹大笑。 許道澄瞪著雙瞳呆坐在地上,良久,待他看清面前之人后,立刻起身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覺遠方丈,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覺遠方丈面容稍有緩和,單手立掌:「許道長,你每次上山都與貧僧談佛論道,姑且算上半個朋友。但今日這般醉醺醺的來此清凈之地,卻是所為何事?」 許道澄立刻賠笑道:「上山途中經過一個酒肆,貧道酒癮犯了,就禁不住多喝了幾杯,得罪得罪!覺遠方丈,貧道到此來是想要借住蘭若寺十八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