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當一襲紫袍玉帶的翊王踏進沉悶壓抑、彌漫著血腥氣的審訊室時,讓早已坐在里面的劉炳文著實吃了一驚。 「殿下?您、您怎么在這兒?」他這個國仗在面對真正皇族血統(tǒng)時,也得連忙站起身來行禮。 羽楓瑾掩著嘴咳嗽了兩聲,客氣道:「皇上命我一起來審理此案。 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禮了,咳咳。」 渝帝這一決定讓劉炳文有些措手不及,他看著羽楓瑾蒼白的臉色,順勢問道:「看殿下狀態(tài)不佳,詔獄里烏煙瘴氣的,不如您回去休息吧,這里有老夫就——」 「不必了。」羽楓瑾打斷他:「皇上已下旨命本王做主審,怎能臨陣逃脫?更何況不過是有些咳嗽,并無大礙。阮浪,將人帶上來吧。」 這話讓劉炳文又是一震:皇上怎么會出爾反爾,突然將自己的主審之位,轉交給翊王了?莫非他看穿了自己的目的?這怎么可能? 對這一陣鐵鏈之聲叮當,從幽深詭異的黑暗中傳來。一個佝僂瘦弱、身負重枷的的身影漸漸顯現(xiàn)。平四在他膝蓋窩踹了一腳,他隨即踉蹌摔倒。也許是受了刑罰,也許是平四踹得不輕,他趴在地上良久,才掙扎著跪起來。 羽楓瑾打量著這個塵霜滿面、雙頰塌陷、兩眼無神的年輕人,完全想象不出,在幾日前,他還是個面似銀盆、皮膚白凈、朝氣蓬勃的青年人。.. 「說說吧,你犯了什么事?」羽楓瑾淡淡開口。 他不是在虛張聲勢,他被皇上匆匆宣入宮委派了這個任務,只聽說有人寫了大逆不道的奏折被關于詔獄,需要問出是否有背后主使者,其余的一概不知。 「我、我可能冒犯了天顏……」謝吉安雙目無神,有氣無力地回應著。 阮浪趁機遞來了案卷,羽楓瑾隨意翻了兩頁,看到謝吉安呈上的奏折時臉色驟變:乍看之下,這封奏折并無不妥。無非是好心建議皇上,為接班人早做打算。 可一個負責跑腿的九品小官,沒見過什么世面,自然就不知道:皇嗣和皇位的問題,一直是渝帝的心病,是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區(qū)! 普通百姓尚懂得「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身為后宮佳麗三千的天子,還是年富力強的年紀卻只有一個不知哪兒來的「私生子」,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可他是天子,沒有人敢非議此事。謝吉安卻敢當著皇上的面直戳他痛處!這相當于在公然嘲笑他生不出兒子,還逼他替別人養(yǎng)兒子! 其實,這樣的方式在其他朝代也常有,可渝帝本就是篡位登基,對皇權的控制欲極強,他決不允許將好不容易奪來的皇位拱手讓人!更不會允許翊王脫離開自己的視線,到封地上建府! 羽楓瑾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始作俑者,不由得咬緊了牙根:難怪皇上會要嚴刑逼供!這樣一個人絕沒有挑戰(zhàn)皇權的膽量,他背后定有高人指點!而那個人的目的絕不單純! 同時,他也意識到另外一件事——皇上命自己主審這件【國本案】,看來是有意在試探自己。這期間,自己稍有差池將萬劫不復! 「咳、咳。」羽楓瑾又咳嗽了兩聲。 劉炳文立刻搶占了先機:「謝吉安,你因何寫出了這封奏折?」 謝吉安頹然一嘆:「都怪我想升官想瘋了,讀了幾本史書就一時心血來潮,竟覺得如果我也能寫出一封利國利民的奏折,或許就能得到皇上的賞識,從此加官進爵、飛黃騰達!可誰曾想到,這封絞盡腦汁寫出來的奏折,不但沒讓我***得坐,反而身陷囹圄!早知有今日之災,打死我也不會寫那封奏折!」 此時,平四拿著幾個素三彩鴨熏爐走進來,放在屋內四角,點上細致濃郁的沉香。不過片刻,屋內的異味漸漸消散。羽楓瑾的咳嗽有所減輕,他贊許地看了平四一眼。 「謝吉安,你可是受過他人指使?」劉炳文不等羽楓瑾開口,徑自審訊著。 謝吉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緩緩搖了搖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