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鹿寧壓低了聲音,措辭也更慎重:「芳儀姑娘,也許我們真的做不成朋友,但也絕不會是敵人,這件事——」 「這件事殿下知道嗎?」花芳儀打斷了她,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鹿寧閉上了嘴,干脆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還算你有良心。」花芳儀輕輕松了口氣,又睨著她囑咐道:「聽著,阮浪目前不敢把我怎么樣,你還是快走吧!不過,一旦阮浪懷疑到殿下頭上,我會毫不遲疑地將你和寒煙供出去!你可別得意得太早了!」 鹿寧蹙起了眉,一臉的愧色:「芳儀姑娘——」 「快走吧,我累了!我不想和你說話,也不想看到你了。」花芳儀閉上了眼靠在墻上,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平四急匆匆走過來,向鹿寧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離開。鹿寧只好起身跟著平四往門外走去。 自從上次詔獄里出了事,這些衙役們再不敢胡亂喝醉了,所以今日鹿寧是扮做衙役的模樣,才能混進門來。好在一路上并沒有人注意到她,她才順利走到門口。 「好好照顧芳儀姑娘。」臨走前,鹿寧還是忍不住囑咐了一句。 「少幫主放心。有我在, 誰也動不了她一根汗毛!你趕快走吧!我怕阮大人隨時會回來!」平四一拱手,然后打開一條門縫,探出身子四下看了看,才轉過頭來向鹿寧點頭示意。 鹿寧也不多言,立刻走出門去。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換下身上的飛魚服,露出一身夜行衣,又掏出一塊黑布遮住臉,才迅速走入無邊無際的黑夜里。 夜色深沉,黑洞般的夜幕上一顆星都沒有,連孤零零的月也被一片烏云遮住。午夜的十字街空無一人、萬籟俱靜。鹿寧穿行在黑暗中,每一次輕柔的呼吸聽上去都像雷鳴。 眼看著就要走出十字街,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串沉悶而急促的腳步聲。黑暗中,一個更黑的人影漸漸逼近。靜謐的街道上出現(xiàn)了另個一人的呼吸聲,聽上去是那樣穩(wěn)健有力。 怎么辦? 鹿寧四下環(huán)顧:以防刺客藏身,御守司周圍百步內一片開闊,甚至連一棵藏身的樹都沒有。她立刻停下腳步,屏住呼吸將身子貼近墻壁,將自己隱藏在黑暗里。因為,她與來者距離不過百步,現(xiàn)在若貿然逃離,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知覺告訴她——來者是阮浪。這次,知覺是對的! 阮浪帶著全身的酒氣心事重重地走在十字街上,悶熱的夜晚讓他更加煩躁:自從亡妻故去,他就不敢回家,每到夜晚就找個地方喝個酩酊大醉,再回御守司湊合著睡一宿。他低著頭慢慢走向御守司的大門,與藏身陰影下的鹿寧不過咫尺。不過他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就那樣徑直從她身旁走過去了。 一直屏息的鹿寧剛要松口氣,卻見阮浪要推開門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鹿寧頓時心頭一緊。 「是誰在那兒?」阮浪突然轉過頭,朝著鹿寧的方向喊了一句。其實他只看到一團漆黑,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