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瀟湘別館中管樂絲竹不絕于耳。酒過數(shù)巡,雙眼朦朧,舉杯醉看絕代佳人舞轉(zhuǎn)回紅袖。 阮浪帶著平四和幾個衙役找了一間稍大的包廂落座,他沒有像往常那般叫一桌酒席,而是把這里每樣酒都叫了一壇來品嘗。小廝們見來者不善,也不敢多問, 很快,酒壇堆滿了整張八仙桌,阮浪敲開一個個泥封,倒出兩碗給身旁的兩個衙役品嘗。可幾碗喝下去,兩個人均砸吧砸吧嘴,然后失望地?fù)u了搖頭。 平四明白阮浪要從酒開始查起,這是個很好的。他連忙為阮浪倒了碗酒,試探道:「阮大人,咱們在這里一杯一杯的喝酒,不知道可是您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對于平四的疑問,阮浪倒是毫不避諱:「很多人都說當(dāng)天晚上沒喝多少就醉了,醒來后對當(dāng)晚的事都記不清,這顯然是有人在酒中下了蒙汗藥。雖然王肅將剩余的酒都處理掉了,好在大家都記得酒壇上貼著瀟湘別館的標(biāo)簽,也對那種特別的味道記憶深刻。只要我們找到那種酒,就能找到當(dāng)天晚上買酒的人,這案子就有眉目了!」 平四贊同地不停點頭,心中卻暗暗驚嘆阮浪縝密的心思。不過,只要阮浪沒有查到馬幫身上,他就不必過于擔(dān)心。 「我找到了,就是這種酒!」黑三終于在眾多就中找到了目標(biāo)。 阮浪眼睛一亮:「你確定嗎?」 「確定!」黑三堅定地點了點頭。 阮浪看著酒壇上貼著【鳳洲酒】的標(biāo)簽,便立刻叫來了貝小貝,問道:「端午節(jié)那日,誰買了這種酒?」 貝小貝搔了搔頭皮,露出為難的苦笑:「哎呦,小的平日里只負(fù)責(zé)在外面招呼客人,這里面的事不是很清楚。」 阮浪搖搖頭,說道:「我問的不是在這里喝的客人,我問的是誰將酒買走了,這樣的客人應(yīng)該不多吧!」 貝小貝一怔,忙笑道:「小的只負(fù)責(zé)將人帶進來,誰買了什么酒小的完全不知啊!」 阮浪依舊不肯罷休:「每個客人買了什么,你們應(yīng)該有相關(guān)記錄吧。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貝小貝欠了欠身,陪笑道:「阮大人,不是小的不配合您,只是賬簿得問過老板娘才能看啊。」 阮浪面帶不悅:「你們老板娘呢?」 貝小貝指了指外頭道:「巧了,今兒正趕上我們老板娘親自登臺唱曲兒。等她唱完了小的就請她過來!」 阮浪順著貝小貝的手指,往包廂外的舞臺上看去:只見半圓形的舞臺上燈火明亮,一張華貴精致的云母屏風(fēng)立在舞臺中央。須臾間,幾聲錚錚的琴聲響起,人聲鼎沸的酒樓瞬間安靜下來。酒客的目光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向舞臺。可琴聲已悠悠響起,卻始終不見撫琴之人。 唯有凄婉清涼、哀怨纏綿的歌聲,從屏風(fēng)后緩緩流出:「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jié)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fēng),人比黃花瘦。」 一曲《醉花陰》唱畢,眾位酒客瞇著眼默默回味良久。許久過后,隨著一陣環(huán)佩叮當(dāng)之聲響起,一位紫衫女郎才從云母屏風(fēng)后款步姍姍走出。 阮浪一瞬不瞬的盯著花芳儀,只覺得胸腔有些憋悶:她紫裙曳地、烈焰紅唇、鬢鴉凝翠,雖然眉眼長得和自家夫人頗像,卻多了一些嫵媚,少了幾分端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