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葉家松鶴堂,是葉家祖宅的正院,一般由長房嫡支所住,若族中有什么大事,又不至于嚴(yán)重到開祠堂的,都會在此處商量解決。 葉瑯按了按自己發(fā)痛的太陽穴,暗暗思考是否是今年流年不利,自從他父親和三叔父入獄后,這松鶴堂里就沒有消停過。 今日亦是如此,二伯葉禪衍不知是何原因,召集了幾位族老要開宗族大會,卻事到臨頭了才通知他這個代理族長,讓葉瑯滿頭霧水地只能開了松鶴堂先把幾位族老請了進(jìn)去。 也不知二伯葉禪衍是為了什么……難道是因?yàn)榍皫兹斩潘抡セ被ㄈ~家問詢四叔的事情嗎? 葉瑯滿心困惑。 一眾雪鬢霜鬟的族老中,葉瓊垂著手立在母親謝氏的身后,姿態(tài)端莊嫻雅。 她是葉家這一輩子孫里,唯一一個有資格坐在松鶴堂里聽宗族大會的葉家女兒,憑借的還是當(dāng)世大儒鄒老先生弟子的身份。 二伯葉禪衍坐在大堂哥葉瑯的下首,身后跟著已經(jīng)有了秀才身份的長子葉環(huán),葉瓊感覺到葉環(huán)看了自己一眼,回望過去的時候,葉環(huán)向她笑了一下微微頷首。 葉瓊并沒有覺得喜悅,反倒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怪異感。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葉瓊都與二伯葉禪衍和葉環(huán)交流頗少,她甚至仔細(xì)搜尋了一番記憶,才想起了前世二房和葉環(huán)的結(jié)局。 說來奇怪,前世里過得烈火烹油般的實(shí)際上是四房,四叔巴結(jié)上了二皇子身邊的一位有實(shí)權(quán)的公公,拜了干爹得了內(nèi)務(wù)府采辦的差事,從此作威作福,連帶著彼時的葉珊珊和葉瑟瑟即使作風(fēng)不檢點(diǎn),也在貴女圈中人人追捧。 而二房卻一直過得平平淡淡,二伯葉禪衍后來得了太仆寺少卿的職位,在顧家手底下做事。葉環(huán)也考取了功名,自請外放北疆,一直和時任太仆寺少卿的二伯合作軍馬之事,二房一家去了北疆,與葉家其他幾房再無往來。 因前世叫魂案中,二伯也曾幫忙奔走,二伯一家搬往北疆,葉瓊雖然覺得人走茶涼,但并未對二房有過怨言。 如今再看,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二房的“奔走”,似乎都有些浮于表面了…… 葉瓊的思緒斷在這里,因?yàn)槎~禪衍已經(jīng)率先站了起來,向著院中族老團(tuán)團(tuán)拱手:“如此秋雨綿綿的時候還請各位族老過來一聚,還請各位族老見諒。” 各位族老忙擺手,說:“無礙無礙。” 葉瓊蹙起了眉。 葉瑯堂哥如今才是代理的族長,二伯怎么就越過了瑯堂哥先說起了話,偏偏幾個族老里也無人出言提醒,還是看瑯堂哥年輕,又還沒有考取功名。 葉禪衍又說:“今日請各位族老過來一聚,還是想說一說四弟的事情。” 此言一出,坐在松鶴堂的所有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尷尬和難堪。 雖然葉祖輝已經(jīng)自請出族,但是到底血脈上還是葉家子孫,如今葉祖輝認(rèn)下的庶子葉玩鬧出人命案子,盡管最后證明了葉玩不是葉祖輝親子,但反倒讓葉祖輝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名聲更加響亮了。 葉祖輝的名聲不好,再怎樣都是會影響到葉家其他人的。 葉禪衍觀察著眾人的臉色,臉上也有些難堪,更多的卻是自慚,他說:“如今大哥和三弟入獄,五弟也還年輕,四弟如此舉止荒疏,也有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看顧好的緣故。當(dāng)日四弟自請出族,我一時氣憤同意了,如今追悔莫及。四弟出族已不可挽回,但血肉親情不可輕易斷絕,我自請,由二房全權(quán)照顧四弟,特來告知各位族老一聲。”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幾個族老甚至葉瑯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動容,謝氏也在暗暗點(diǎn)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