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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赫雅被他掐著脖頸，滿面漲紅。

    她艱難地抬起眼，朦朧著淚光看向謝桀。

    腦中雜亂的思緒在這一刻逐漸匯成一條線，清晰了起來(lái)。

    以暴君的性子，他既然沒有第一時(shí)間殺了她，一切就都還有轉(zhuǎn)圜。

    她將手指覆上謝桀的臉，扯出一個(gè)笑來(lái)，似是不舍，從喉嚨里擠出兩個(gè)字。

    “陛下……”

    謝桀重重地喘了兩口氣，猛地松手，把她扔到了床上。

    “為什么？”他陰沉地盯著阿赫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問出來(lái)，理智都覺得自己可笑。

    北戎的探子，向北戎傳遞消息，天經(jīng)地義，哪有為什么？

    阿赫雅終于重獲呼吸，狠狠地咳嗽著，眼中被淚盈滿。

    “不管您信不信，我接近您，并沒有異心。”

    她抿緊了唇，抬起眼與謝桀對(duì)視，聲音中帶上了絕望的哭腔：“可是昆特將軍……”

    “若不是他從歹人手中救了逃亡的我，如今我已經(jīng)是路邊荒草里一具白骨了！”

    她搖頭，急急地說(shuō)著，仿佛被逼到了絕處：“我沒辦法！您是我的恩人，他也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

    這個(gè)故事其實(shí)很是蹩腳，依舊無(wú)法解釋她的背叛。

    但只要君王愿意相信……就夠了。

    謝桀眼神變了變，他幾乎克制不住心中的冷笑和殺意。

    阿赫雅的手段這般拙劣，他怎么會(huì)看不出來(lái)。

    可是……

    他的臉色沉了下去，眸光冷若冰霜，落在阿赫雅身上，如同某種審判。

    他竟然猶豫了。

    阿赫雅縮了縮身子，指尖攥緊，仔細(xì)地盯著暴君表情的每一分變換，心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定了下來(lái)。

    無(wú)論為什么，他不想殺她。

    這就夠了。

    “陛下……”她緩了緩，將聲音放得柔軟，正要開口，卻被謝桀冷冷打斷。

    “恩情，一次就夠了。”

    謝桀盯著她，唇角扯出一個(gè)弧度，手撥開床上的帷帳，語(yǔ)氣莫名。

    阿赫雅猛地抿緊了唇，望著謝桀眼底的瘋狂與晦暗，心中的恐懼瘋長(zhǎng)。

    她怎么會(huì)忘記……不殺她，不代表不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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