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朝顏似笑非笑地看著文奎。 文奎發現說漏嘴,輕咳兩聲,避開她的目光后,揖手道:“總之,這個案子就拜托陳姑娘了!” 兩位老人也立刻重新跪到地上,懇請陳朝顏做主。 月見得陳朝顏示意,將老人扶起來后,問道:“老人家,翠花的尸體還在那處山洞嗎?” 文奎微側著身子,避開陳朝顏后,趕緊說:“我已經讓衙役抬回來了,如今就在殮房中。” 月見看兩眼陳朝顏,笑說道:“文大人倒是積極。” 文奎摸著鼻子干笑,“我也是不想讓陳姑娘多勞累。” “是不想陳姑娘多勞累,還是想讓陳姑娘節省些時間多破案?”月見笑著問。 文奎被戳破心思,也不辯解,只殷勤地引著陳朝顏往殮房去了。 兩位老人也跟著一起。 到了殮房門口,看謝玄還沒有止步的打算,陳朝顏不由停下腳步看向他:“王爺也要跟著進去?” 謝玄瞥一眼兩位老人,止住腳步。 “多謝王爺理解。”陳朝顏戴好口罩,向著他揖一揖手后,進了殮房。 一個時辰后。 她帶著滿身的血色與尸臭走出殮房,在兩位老人滿目期盼的中,平靜吩咐:“抓人吧。” 兩位老人不動如山。 文奎也以為自己聽錯了,“陳姑娘是說,翠花不是吃砒.霜自盡的?” “不是。”陳朝顏就著月見端著的銅盆凈過手,又繞過潑了醋的火盆走上幾圈后,說道,“砒.霜是在翠花瀕臨死亡之時,被人強行灌下的。她真正的死因,是被人拳打腳踢反,活生生給打死的。” 她話剛落,兩位老人便癱軟在地,再次號啕大哭起來。 文奎一邊扶人,一邊厲聲吩咐衙役速去抓人。 “等一下!”一直靜觀其變的仵作突然出聲,“前次我也剖過尸,翠花的胃里分明有砒.霜,怎么就不是砒.霜中毒死亡,而是被人打死了?” 正打算跟月見去換衣裳的陳朝顏聽到這話,轉身回來看向仵作。仵作飛快看一眼謝玄后,不是那么服氣地向著她揖了揖手,“陳姑娘想開解兩位老人的心情我明白,但干我們仵作之行,卻要講究實事求是,恕我不能贊同陳姑娘的檢驗結果!” 兩位老人的哭聲霎時一止,惶惶不安的朝著陳朝顏看過來。 文奎也是。 唯有月見氣定神閑地繼續為她除著尸臭。 謝玄則在一旁作壁上觀。 陵游不忿,想上前為她出氣,陳朝顏叫住他,而后看向仵作,“砒.霜中毒,通常表現為神經炎以及皮膚的痛覺、觸覺減退,還有肌肉無力,這些眼睛無法觀測,可以撇開不談。但眼瞼浮腫、表皮角化以及顏面四肢色素異常,卻是可以直觀看到的,剛才的尸檢中,我并未看到。另外,砒.霜中毒還會損壞肝臟,這一點,翠花身上依舊沒有表現。” “砒.霜是常見的毒藥之一,中毒表現只要有經驗的大夫應該都知道。你若不信,可以先去請教大夫,而后再重新驗尸,一一驗證。” 仵作臉面漲紅,他是屠戶出身,對這些自然知之甚少。陳朝顏這樣當眾揭穿他,讓他難堪的同時,又不服道:“就算不是砒.霜中毒而死,可你又如何確定是被拳打致死?” 午時已經過了,本想快些回去洗洗后,好趕緊吃飯的。但……陳朝顏掃一眼全都看著她的眾人,直白道:“三點。” “第一,宋光宗說翠花是從土坡上摔下來的。既是土坡,那么首先它不高、不陡峭,也沒有亂石,這個時節應該還長著不少的雜草。其次,人在摔倒的時候,都會出于本能地用手支撐。最后,人的面部結構凹凸不平,不管怎么摔,受傷的也應該是鼻子、顴部、下巴等位置。而不是鼻窩、眼睛、太陽穴等凹處。” “第二,死者頭部右側顳肌出血明顯,但這處出血對應的頭皮上卻沒有任何能觀察到的損傷存在,甚至腦組織也完全正常、顱底也很完整,完全不存在骨折。換句話說,翠花的頭部遭受了外力,但是并沒有損傷到腦組織。我思來想去,這樣的傷,不可能是堅硬的石頭造成,也不會是松軟的泥土造成,只能是表面光滑又有韌性的鈍性物體,比如拳頭造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