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昨日夜里最多兩百來人。”月見邊給她梳頭邊說道,“今兒守在郡守府外的人,少說也有三四百人了。” 陳朝顏說:“多是來瞧熱鬧的吧。” 月見道:“那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來瞧熱鬧的不知道,反正狀告宋衍忠的百姓走了一波,又來一波;走了一波,再來一波。如此反反復復折騰間,五日一晃而過。這五日,十里范圍的排查也依舊一無所獲。 這日早上。 陳朝顏在婢女的幫助下,正穿著衣裳,月見便嘖嘖有聲地走了進來。陳朝顏看向她,例行問道:“還沒有結束?” “早著呢,”月見說,“我看外面那人,沒有十天半月,是結束不了的。” 每日都要進進出出郡守府好幾次,陳朝顏自然避免不了會看到守在外邊的百姓。一開始,她以為他們守在外邊,多是來湊熱鬧的,但隨著近兩日跟他們一起排查的衙役越來越少,才知道他們差不多都是來揭發宋衍忠的。但宋衍忠到銀鉤柜坊典當的交易記錄,她是看過的。以那份記錄上的數據,是萬萬配不上如今這份盛況的。 原本陳朝顏也沒打算問,這事不是她能夠插手的。但月見既說到了這兒,她便也順勢問道:“人怎么越來越多了?” “因為現在狀告的人不止宋衍忠一個呀。”月見說道,“陵游說,馮大人在看完周忠才記的賬冊后,便下了命令,要司倉槽下所有人把這些年在外邊以各種名目強搶強占的財物都寫出來,另外還要再單獨寫一份分給宋衍忠的財物。寫不出來的,就要游街示眾。” “除此外,司法、司戶兩槽也沒能幸免。這兩槽無論是參軍事,還是佐、史、衙役,全都要寫。寫不出來的,也要跟司倉槽里的眾人一樣游街示眾。” “不知道怎么走漏的風聲,外邊的人一窩蜂地就涌了過來。” “看來,馮大人是下定決心要整頓郡守府了。”陳朝顏說。 “他肯定要下定決心了。”月見理所當然地說道,“公子在這里,他要視若無睹,回頭就該治他的罪了!” 陳朝顏透過銅鏡瞥她兩眼,“這回你們公子不怕盧陽郡亂了?” “這跟之前又不一樣。”月見辯駁說,“之前陳姑娘想要問罪他們的時候,一沒有真憑實據,二又事涉殺人案。一個把握不好,回頭他們在暗中挑起百姓鬧事,盧陽郡就亂了。現在罪證確鑿,又是貪贓枉法案,外頭的百姓也都參與了進來,他們就算再想挑事,百姓們肯定也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那你們公子有沒有將郡守府眾人在銀鉤柜坊典當的記錄,交給馮大人?”陳朝顏隨口問道。 “交了。”說起這個,月見瞬間來了興致,“周夫人將賬冊交出來的那日夜里,公子便將那些記錄給了馮大人。聽陵游說,馮大人拿到那些記錄,只看了一眼,便嘔血暈過去了,還是白芍趕過去將他救醒過來的。醒來后,馮大人向著京城方向磕了三個響頭,便頭也不回地接著處理外頭百姓狀告宋衍忠的事了。” 陳朝顏隨意點評道:“從郡守府上下到銀鉤柜坊典當的交易記錄來看,郡守府的根子已經爛透了。想要整頓,只能大刀闊斧。周忠才的那本賬冊,倒是個極好的契機。眼下百姓的爭相揭露,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月見歡喜道:“公子也是這樣說的。” 是嗎?陳朝顏沒有多想,見頭發已經梳好,她起身去到書案前,拿出盧陽郡地形圖鋪在桌上,看起了今日要排查的幾人信息。 wap. /105/105312/28652960.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