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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梨清這才問：「說吧，到底怎么了？」

    蘇煙面無表情，「能有什么？」

    「你和池景云啊，今天一天都像誰欠了你八百萬一樣。」

    蘇煙眉梢一挑：「要真是誰欠了我八百萬就好了，我還能找那人還錢。」

    阮梨清沒接話。

    她們靠在陽臺的欄桿上，從這邊看出去，能看到外面絢爛的車水馬龍。

    好一會，阮梨清才聽到蘇煙說，「我只是有點后悔，一步錯步步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改正的機會。」

    「改正什么？」阮梨清問。

    蘇煙卻沒接話。

    她也不知道應該改正什么。

    又或許是從頭就錯了，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那么自不量力，堵上一切去跟著池景云。

    蘇煙是個很少會后悔的人，她做事不計后果也不論得失，池芙雅以前說她身上有股狠勁，是什么都不在乎的狠勁。

    所以她才發瘋，才敢拿自己和池景云賭。

    可是。

    蘇煙想起睿睿在被池景云忽略后，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透露出來的茫然和委屈。

    那種滿心歡喜后，又慢慢暗沉下去的模樣。

    蘇煙太熟悉了。

    是曾經她無數次站在春風巷的巷口等待自己的父母，從黎明到黃昏，從滿懷希冀到徹底失望。

    蘇煙突然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錯了。

    她到底在和池景云賭什么呢？

    有什么意思呢？

    何必呢？

    她突然有些想抽煙，但在身上摸了下才想起，她怕睿睿碰到煙，所以現在身上都不會帶著。

    但她還是和阮梨清說，「我想帶著睿睿再在南城待一段時間就走。」

    「去哪里？回洱城？」

    「不知道，總得找個地方，讓他上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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