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風(fēng)寒霜重,濕氣刺骨,貼身丫鬟一向很心疼主子,也不解沈淵為何執(zhí)意夜路出行。她的心思九曲十八彎,這兩個平日最親近的人都難猜準(zhǔn),她自己只說,這回牽涉甚廣,要是不能早做決斷,怕連覺也睡不好了。 認(rèn)真而論,尹淮安對于她的意義和沈涵一般無二。溫家小姐非良人,盛秋筱人品不差卻輸在了出身,都算不上佳偶,可緣分要是到了,便經(jīng)不起任何外物的阻擋。 人皆有私心,沈淵自己也一樣。她希望尹淮安可以遇良緣,也不希望自己留在他心里頭,變成一個沒著沒落的空影兒。冷香花魁是個閑散人,沈家小姐卻雷厲風(fēng)行的,已經(jīng)耽誤了好一段時辰,眼跟前的事情必得在今晚了結(jié)才好。 秋筱今晚和尹淮安有了不錯的接觸,應(yīng)當(dāng)感受得出其性情品格之貴重,萬一真的生了親近念頭,再加以小菊那蹄子的唆擺,豬油蒙心做出什么事來,或者相思成疾,日久傳出閑話,怕是不好收場了。 盛秋筱和自己是要好,沈淵愿意幫她一把,卻萬萬不會拿尹淮安、拿州來山莊去賭的。 眼瞧著尹家小爺自己也似拎不清,或許根本就沒想仔細(xì)思考終身,沈淵到底坐不住了。她想知道,尹淮安究竟是什么想法,有否察覺盛氏主仆對自己的別樣心思。即使秋筱是她帶進(jìn)來,若真成了好事,對墨觴晏的名聲也許有損,可也遠(yuǎn)勝過稀里糊涂,款曲暗通。 “姑娘……天黑路滑,又實在夜深了,咱們這樣過去,怕是不太合適。” 沈淵走得著急,委地長發(fā)散在腰背,用根絲帶隨意絞了絞,緋月在旁攙著手臂,替她仔細(xì)歸攏額前的碎發(fā),輕聲勸道。 “無妨,真論起來,淮安和我比哥哥還要親些。”沈淵心中知道顧慮,仍然扯唇莞爾,反過來安撫丫鬟。她忽然想起所謂“七歲不同席”的論調(diào),胸中自嘲又濃了幾分。 沿路點起了琉璃燈,輝煌通明,綿延璀璨,和天上星子交相照映。自多年前初次造訪起,在沈淵的記憶中,州來山莊的夜晚一直是這樣,安詳靜謐,不啻裝點,宛若置身夢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