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表面上,瓦倫丁是以畜牧業起家的,而畜牧業也確實為這個鎮子帶來了繁榮,但是,在那個時代,只有上不得臺面的生意,才是最賺錢的。 在禁酒令盛行和盜匪橫行的18世紀末期,和畜牧業比起來,無論是制作私酒,還是走私軍用武器,亦或是倒賣高價藥品,其中蘊含的暴利是不可估量的,所以,在這座城鎮靠著畜牧業繁榮之后,他們三人各自的生意也開始欣欣向榮起來,每年為他們帶來的收益,甚至超過了這個依靠畜牧業發展起來的鎮子為美國政府帶來的經濟效益。 可以說,除了沒有成建制的私人武裝,他們和那些大資本家沒什么區別,不過在瓦倫丁這個地界,他們也不需要什么私人武裝,因為那位在他們三人的運作下成為鎮治安官的柯蒂斯·馬洛伊和他招募的那些警察和義警本身就是為他們服務的。 “聽說是有一位先生想要跟我們商談一些重要的事情,”史密斯菲爾德先生氣沖沖地說,“哼,從沒見過他這般慢待我們,只是派個小警察通知我們,也不親自來,把我們誆騙到這里,還派了兩條拿槍的狗在門口守著,讓我們像囚犯一樣在這里呆了快一個小時,而我們卻連他所說的那個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先生們,我想,是時候該給鎮上的居民換一位更可靠的警長了。” 這時,教堂的門被推開了,一身黑色西服套裝的布蘭迪邁步走進禮拜堂,身后跟著身穿白色西服,手持一把雙管霰彈槍的邁卡。 “啊,史密斯菲爾德先生,道爾頓先生,還有卡洛威先生,上午好啊,”布蘭迪以一種開朗的語氣和三位老紳士打著招呼,“很高興見到你們三位,也很高興你們能夠響應我的邀約來到這里。” 史密斯菲爾德用一種很粗魯的眼神將布蘭迪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說:“所以,你就是柯蒂斯所說的那個想要和我們談話的人?” “沒錯,是我,”布蘭迪禮貌地伸出右手,說,“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者說,一筆非常重要的交易,想和三位先生談一談。” “你?”史密斯菲爾德直接無視了布蘭迪伸出的右手,傲慢地說,“一個毛剛剛長齊的小子,以為穿著一套浮夸時髦的西服就能和我們對等地談生意?柯蒂斯真是越來越沒用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來打擾我。”說完,他便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正當他準備離開,堵在門口的邁卡獰笑著舉起了槍,雙管霰彈槍恐怖的槍口對準了史密斯菲爾德,史密斯菲爾德立刻下意識舉起雙手,腿一軟,差點當場跪下。 “抱歉,失禮了,”布蘭迪收回伸出的手,微笑道,“我的這位兄弟脾氣不大好,做事總是很沖動,我不想在這里造成什么無可挽回的悲劇,所以,我覺得,各位先生多少也得照顧一下我這位兄弟的脾氣,你們覺得呢?” “沒問題,沒問題,先生,”史密斯菲爾德笑得十分牽強,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后背,他主動握住了布蘭迪的手,說,“我想起來了,哎呀,我早就該想起來的,您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賞金獵人,布蘭迪·芒尼先生嗎?我手下的人都跟我說啦,您可是經常來照顧我的生意啊。” “原來你就是芒尼先生,”卡洛威扶了扶鼻梁上的單片眼鏡,伸出手,說,“我那位在我的診所里做主治醫生的弟弟常跟我提起你,說你救了他的命和我的生意。” “幸會,卡洛威先生,”布蘭迪放開史密斯菲爾德的手,握住卡洛威的右手,說,“冒昧問一句,吉姆·‘小鬼’·卡洛威和您是什么關系?” “他啊,跟我是表親關系,算是我的表弟吧,”卡洛威說起自己的這個表弟,就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神情,“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除了喝酒和惹事,一點用處也沒有,他要是沒從軍隊里退役就好了,至少在軍隊里,國家會養著他,不需要我浪費金錢和我們家的好名聲。如果他冒犯過您,容我替他向你道歉。” “您言重了,卡洛威先生,您的表弟給予了我不少啟發,至少我覺得,對于我自己而言,這些啟發是很有價值的。”布蘭迪笑道。 卡洛威點了點頭,說:“雖然我依舊表示懷疑,但是我確實希望您說的那個卡洛威真的是我那不爭氣的表弟,芒尼先生。” 至于道爾頓,布蘭迪雖然也算經常光顧他的生意,但正如他之前所說,他之前的一個月都在西伊麗莎白州,最近剛回來,對于瓦倫丁的新變化和新人物,他還不那么清楚,所以,二人只是相互握手,道了一句“很高興認識你”,這場談話便正式進入正題了。 三位資本家各自找了個自己覺得合適的位置,而布蘭迪則站在了平時牧師布道時站立的地方,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長篇大論或論戰做準備。 “好啦,各位先生,”布蘭迪開口道,“我想對于我把你們叫來這里的目的,大家應該有所猜測了吧?” “很遺憾,芒尼先生,并沒有,”道爾頓說,“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開門見山地為我們解惑。” “沒問題,道爾頓先生,”布蘭迪點點頭,說,“各位不至于連這個鎮子即將到來的災禍也一無所知吧?” “你是說后天會來一百多號人屠鎮的事情?”史密斯菲爾德有些不屑地說,“這種話從一個瘋子和一個愛爾蘭乞丐嘴里說出來,你覺得有多少可信度?” “非常遺憾,史密斯菲爾德先生,盡管您說得非常有道理,但這件事情是百分之百真實的,”布蘭迪說,“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那個被綁架的小女孩吧?昨天我們把她救回來了,期間殺死了大概二十個人,這些人要么身穿長袍,說話瘋瘋癲癲,要么打扮得像個邋遢的牛仔,一口愛爾蘭味兒的英語,現在,你們還覺得這件事是無稽之談嗎?” 三個資本家互相看了看,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里讀出了或多或少的驚恐之色。 “咳咳,恕我冒昧,芒尼先生,”史密斯菲爾德的口氣此時又軟了下來,“所以,您把我們叫來,是已經想好了怎么在這場風波中保護好我們的財產嗎?” 布蘭迪聞言,笑了,說:“我不得不說,史密斯菲爾德先生,你比你酒館里最能吹牛的醉鬼還具有想象力。” “那么,芒尼先生,”始終沒說話的卡洛威開口了,“請問你把我們叫到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很簡單,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先生們,”布蘭迪像傳教一般地張開雙臂,說,“在接下來保衛鎮子的戰斗中,我們會動員所有還留在鎮子上的居民一起抵抗那些該死的匪徒和邪教徒,這所有的居民之中,自然也包括你們三位。” “你覺得那些遇到危險就一哄而散的平民值得信賴嗎?”道爾頓提出了質疑,“我雖然離開鎮子了一段時間,但是我知道,從昨天那兩個人擄走那個小女孩之后,這個鎮子里就有將近一半的居民選擇跑路,并且都是連夜離開了這里,至于剩余的那些人,要么就是沒來得及跑,要么就是沒法跑,否則誰樂意讓自己的身家性命陷入當下的危險之中?” 第(2/3)頁